我们已经在第一堂的聚会里面思想到「国度」的观念是怎样萌芽出来的:乃是根据一位创造万有的主,他拥有宇宙一切被造之物的主权;他也用他自己宝座的能力统管被造的一切;这一位主是赐恩的主,是赐福的源头;这一位主是启示真理的主;这一位也是有权柄、有能力咒诅全地的主,他最后要站立,来审判一切受造之物,他要完成他的救赎。「这整个宇宙都属耶和华,耶和华在至高之处统管万有」,从这个启示产生出信仰,又从这个信仰产生出对上帝的道的顺从。上帝就用他自己所造的,作为服役他国度的一个范围;用他创造万有的权柄和能力,统管那些因顺从他的道而找到归回路线的人来作他的子民。这样,「上帝的国度」的观念就在这种启示的内容中间一步一步萌芽起来,使人明白。
大凡生在世界上的人都活在一个国家里面、一个政权之下,或是在某种宪法明文规条之下过他们的生活。所以,他们会发现,自我的存在是被约束在既定的宪法里面;自我的生活是生活在某一种观念、传统,活在周遭的人对他的毁誉、对他的评价的影响力中间,他也受到学问、受到教育的影响,这些都构成了他与「国」之间的关系。他就在这一个社会中间运用他的自由,在这一个国度中间订下他自己行为的标准和自由的方向。这是大凡生在世界上的人的一个普遍情况。
但是,上帝把国度的观念赐给他子民的时候,就要从他们中间启发一个新的思想:叫他们看见国度之上的国度,看见律法之上的律法,看见宝座之上的宝座,看见权柄之上的权柄,看见君王之上的君王。这样,凡是在上帝的启示中蒙受光照的人,他就产生了一种很特殊的人生观、很特殊的宇宙观、很特殊的法律观、很特殊的权柄观。
在去年的讲座里面,我们已经提到了「神权、人权、政权」;我把「神权」放在「人权」之上,把「人权」放在「政权」之上。这个次序的编排是照着上帝所启示的原则来编排的,这个次序的编排乃是要我们明白我们的位分到底在哪里。
人的存在是因为上帝的创造,而人的堕落就成为人需要上帝恩典的原因。人与人之间因为罪的缘故,就产生了「政权」这个不必要的必需(unnecessary necessity ),本来是不需要人来掌权的,后来却变成必需的。为什么呢?因为罪人需要有一个东西来控制其它的罪人,否则的话,罪会蔓延成不能收拾的结果。所以,我们看见「民主」就成为犯罪以后的人类社会里面所需要的一个东西。但是民主也成为罪人没有办法应付其它罪人的原因,因为许多的罪人可以用他们的多数来压倒少数。当这些罪人联合起来,使用他人的权柄来违背既有法律的时候,他们可能用更多的人、更大的优势来制定新的法律。这样,「法治」虽然是在走投无路之中必需产生的,但「法治」的本身却没有真正的标准。所以,「法治」的背后必须是「人的权柄」;「人」的背后是「罪的权柄」;而「罪」的背后是「律法的权柄」;「律法」的背后是「上帝的主权」。这律法是从上帝而来的,应当高过罪人所定的法律。如果律法不是高过人所定的法律的话,那么罪人定了什么法,你就可以在罪人所定那没有标准的、堕落以后的标准的法律之下,来过罪人自我满足的生活,人就在罪中团团转。结果,你评定我的时候、我评定你的时候,都是以罪人堕落以后的标准彼此评定,这就是所谓的「民主、法治」,虽然是犯罪以后最好的一种社会规范,但还是没有办法解决人的问题。
在民主还没有来到以前,「顺从权威」成为社会安定的一个重要因素;当民主来到以后,各自发表自己意见的自由就变成了混乱的因素。在民主社会里,人人都要以自己的权柄来约束别人,而不是约束自己,结果就产生了不义的现象,就成为人类社会中很难解决的一个自圆其说、自我满足的混乱现状。这就是我们今天看见的情形:所有民主国家在道德上的堕落远超过极权国家;而极权国家中间,越是顶层人物,他们在道德上的堕落就变成越难被控制的败坏毒素,影响了整个人类的文化。那些独裁者建立起贪污、败坏的榜样,要毁坏整个民主传统所留下来那些好的、良善的基因,也因为这些拥有特权的首长所带来的示范,产生出一种假冒的社会现象。而在良心中指挥人应当做好事的那种力量,就变成一个空洞的理想。现今社会中间那些掌有特权的人士,他们的败坏就叫是人根本不相信理想中的东西是可以实行出来的。你再听、再去思想这些话的时候,你发现这就是为什么理想、理念、哲学、文化里面最精粹的东西,在现今社会中间几乎是看不到了,我们所找到的就只是所谓的「礼多必诈」、所谓的「奉行故事」和虚假的传统所带来的一种假面具的社会生活。这样,人在与罪相符合的生活中间,没有办法讨上帝的喜悦。
人犯罪之后,「律法」变成必需的,但「律法」原不是上帝永恒的旨意,所以律法是外添的(参:罗五:20);这外添的就变成唯一能约束人罪性的一个法了。所以,当耶稣基督到世界上来的时候,新约要代替旧约,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今天我们思想「上帝的国」,要从这个最基本的观念来看 --
他统管万有,他高居首位,他在天上有宝座,他在至高之处发号施令,使那真正听见他声音、明白他旨意、顺从他命令的人有所依归。这些人在哪里呢?这些人是不是罪人生出来的罪人呢?是,他们是罪人所生出来的罪人。但是,这些人的心灵深处有一个主宰性的引导,有一个因敬畏上帝而产生的智慧,使他们生命的方向归向正途,使他们的内心顺服最高的权威。圣经称这些人是「选民」。
「选民」就是在罪人中间拣选出来,要分别为圣的、要归顺神权统治的那一批人。这些选民,他们的生活、他们的道德、他们的观念、他们的思想、他们的行事、他们的为人,虽然在文化中间会受过一些教育,但他们有上帝在他们心中所给的敬畏的种子、敬畏的心志,所以不走假冒为善的道路,不走只用外表来遮盖自己、文过饰非的生活方向。这些人绝对不会满意文化中的理念,虽然那是何等高超的,但他们盼望得着救赎,好使他们可以进到实际生命的建造以及与上帝之间关系的复和。这些人是谁?我盼望就是你,我盼望就是每一次参加这些聚会的人。你不是来听一套的理论,你是在上帝的道里面找到你应当有的地位。阿们?
这位在天上高居宝座、执掌宇宙权柄的上帝,他许可这些败坏、有罪性的人运用他们已经堕落的自由,去弄坏他所造的一切吗?是。上帝给人自由,以至上帝给人能力去犯罪的可能性,甚至上帝给人有「任凭」的机会,这些都与上帝尊重「人性」有关系。上帝创造的是自由的人,上帝创造的人是有权柄选择以「上帝」为中心过生活,或是以「己」为中心过生活,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路线。上帝许可人过自由的生活,上帝就在这种社会中间赐下他的道,对人说:「归向我吧!回到我面前来吧!」所以圣经另外一个重要的主题就是:上帝对人的呼唤,叫罪人回到他的面前。这样,上帝的启示就有「普遍启示」与「特殊启示」,上帝的恩典就有「普遍恩典」和救赎性的「特殊恩典」,上帝的呼召就有「普遍呼召」跟「特殊呼召」。今天我不解释这六个神学名词,我只告诉你:上帝向罪人的呼唤是真实的,但是真正能回头的,是需要上帝的恩典才能够使人离开罪恶、归向上帝,成为上帝的国民。
上帝对按照他形象样式被造的人有一个计划,就是要在他们中间建立一个祭司的国度(参:出十九:6)。「祭司的国度」也就表示在这其中有上帝自己的救赎、有上帝自己的施恩,他要与他的百姓建立一个很特殊的关系。这个国度就是这些人尊上帝为王,而上帝把自己的心转向他们,他作他们的父、他们作他的子女 -- 「父亲的心转向儿女,儿女的心转向父亲」(玛四:6)。在这个国度,上帝作王,上帝有他的子民,上帝用他的真理教导他们,让这些人成为属耶和华的百姓。
现在我们要开始界定什么叫做「上帝的国」?「上帝的国」言下之意就是「属于上帝的国家」。「上帝的国」是以上帝为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威,他是这国的国君,他是这国真正的掌权者;「上帝的国」就是以上帝为王,以上帝的权柄作为统管万有的最高权威;「上帝的国」就是用上帝的义作为治理百姓之原则的一个国度。我再讲一次,「属于上帝、出于上帝,以上帝为最高的权威,上帝是这国的君王,上帝的权柄统管这国所有的子民,统管的原则就是「上帝的义」。所以,上帝的权威所在、上帝的义运行在他们身上的这些子民,就成为上帝国度的国民。这样,上帝的权威和上帝的义,在他的国中间是很重要的事情。
现在我请你注意这其间的分别 -- 「撒但的国」是以撒但的权柄作为治理的权威,以「罪」作为治理这国度的原则;而「上帝的国」是以上帝的权柄作为治理的最高权威,以「上帝的义」作为治理这国度的原则。
这样,「上帝的国」和「上帝的义」是不能分开的,「撒但的国」和「罪」是不能分开的。约翰壹书五章19节说:「全世界都卧在那恶者手下」,这恶者以邪恶的、罪的、抵挡上帝的原则来治理所有属于它的人;而上帝的国是以「上帝的义」来治理所有在义中间被称义而顺从他的人。所以撒但的国是以「罪」作治理原则的,上帝的国是以「义」作治理原则的。这样,「罪」跟「义」就变成相对相敌的两个名词,就变成誓不两立的两个名词,这也是圣经给我们看见的重要课题。这不但是原则的问题,更形成了道德基础的问题。「恶人」 、「义人」,「恶者」、「义者」,「恶的世界」、「义的世界」,「在罪恶中间的人」以及「被称义的人」是完全分开两个截然不同的团体。所以,当你讲「上帝的国」的时候,你不可以偏离「上帝的国」与「上帝的义」之间有关联的这个事实。正像你讲「圣灵」的时候,你不可以偏离「圣灵」与「真理」是绝对不可分开的这个观念。当你讲「上帝的道」的时候,你不能与「上帝的灵」相隔绝;当你讲「上帝的灵」的时候,你不能与「上帝的道」相隔绝。因为圣灵是「上帝的灵」,圣灵又是「真理的灵」,所以「真理的圣灵」就是两样连在一起的,所以「上帝的道」和「上帝的灵」是不能分开的。照样,「上帝的国」和「上帝的义」也是不能分开的。
把这个原则搞清楚了,你再看圣经时就不会觉得奇怪,圣经里面把「国」和「义」连在一起的经文是相当多的:「你们要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了」(太六:33)。前一堂我很简单扼要地解释「主祷文」的时候,我说关于物质的需要,耶稣只用一句话向上帝禀告我们的需要:「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但是,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上帝口里所出的一切话(参:申八:3),所以「上帝的国」、「上帝的权柄」、「上帝的名」、「上帝的旨意」这些更重要的话就继续不断出现在主祷文的内容里面。这样,你就清楚了,物质的生活是其次的,而我们与上帝之间的关系、对神权柄的顺从、对上帝旨意施行在宇宙中间的愿望,才是我们向主祷告的重要内容。如果你清楚了上帝的国与上帝的义是不能分开的,你就越清楚圣经里面所说的:「你们的义若不胜于文士和法利赛人的义,断不能进天国」(太五:20)。所以,「国」和「义」之间的关系是很清楚的。
当彼得年老的时候,他告诉我们,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有盼望的。我们盼望什么?我们盼望新天新地,然后接下去一句什么话? -- 有义居在其中(参:彼后三:13)。这样,上帝的国和上帝的义,再一次显明是不能分开的。
亲爱的弟兄姐妹们,谁是这国度里面的子民呢?那些因信称义的人就是这个国度的子民,所以,「上帝的国」跟「义民」也是不能分开的。我们之所以在这个国度里面,因为我们认识上帝的义,我们信上帝就被上帝称为义,我们在义中顺从上帝的主权,我们在义中与上帝同行,所以上帝的国、上帝的义是不能分开的。把这些总原则都搞清楚了以后,你再看圣经的时候,有许多你过去没有注意的东西,会突然浮现出来,呼唤你,使你更明白上帝的心意,使你更顺从上帝的带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们把上帝的国跟上帝的义好好思想、明白以后,真正投入、遵行、享受其中的奥秘之后,我们就在这个世界中间成为义人,领人归义(就是把人带到义的国度里面),我们会发光如星照耀世界上的人。感谢上帝!这样,这个「领人归义」的国度的扩张,就成为对上帝国度观念的了解以后产生出来的必然行动。「我的国不属这世界」(约十八:36),「这世界和其上的情欲都要过去,唯独遵行上帝旨意的,是永远常存」(约壹二:17)
我们已经思想了「上帝的国」的定义,就是上帝的主权、上帝的权柄所统管的范围,就是上帝用他的义作为治理他百姓的原则的一个国度。所以,上帝的国与上帝的义是不能分开的。现在我们要继续思想这个国的性质是怎样的性质呢?
圣经告诉我们,这个国的性质是「永不动摇」、「永不改变」的性质。这是根据上帝的「本性」 ,因为上帝是不改变的,上帝是不动摇的(Immutable ,unchangeable,eternal God is the basis of the nature of God's Kingdom.)。因为上帝是不改变的,所以上帝的国权也是不改变的;因为上帝是不动摇的,所以上帝把不能震动的国赐给我们(参:来十二:28);因为上帝是永恒的,所以他的国度、他的王权也是永恒的。所以「上帝的国」的性质是根据上帝的「本性」而来。
上帝的国度是不变的,因为上帝本身是不变的。柏拉图在他的一段话里面用了很有意义的相对词,这一段话怎么讲呢?他说:「我们在这个动摇、这个变幻无常的社会和自然中间,能找到不动摇、不改变的根基吗?」他没有清楚的答案,他怀疑这个可能性。对这种智慧的言语,我们一定要敏感地吸收下来,然后再担负起基督徒的责任 -- 去追讨、钻研,他到底是从哪里得着灵感而产生这种启发的?我又该用怎样的动机来剖析这件事?最后发现,在堕落的理性中间没有办法找到真正的答案,所以就回到圣经里面,看圣经是怎么启示的?我就是用这种眼光来看世界的文化、哲学、思潮与上帝所启示的真理、上帝的灵给我们的光照之间的差别,我是这样作基督徒、作传道人的。
柏拉图说:「在这样一个变幻的世界中间,我们能找到那不改变的基础吗?在这个变幻无常的幻影世界中间,我们能找到那真正的本体吗?」他没有办法提出有把握的解答,唯有圣经才能提出一切大有智慧的哲学家所不能解答之问题的正确答案。
我们今天许多人在传福音的时候说:「上帝是答案!圣经是答案!」但是我们从来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我们只知道有答案。所以我们四周的人,他们在文化中间、在现实中间、在生活中间遇到的困难,我们从来不知道、没有深入地思考,我们只是迷信传统,传福音时讲一些心安的、美丽的话语:「上帝就是一切的答案」,「你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你问他,他会给你答案!」让我们好好思想、好好吸收,敏感地觉察那些最有智慧的人在生命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发出的问题在哪里?然后很清楚的在上帝的话语里找到能应付那些问题的答案。
柏拉图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柏拉图相信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幻影界」,有一个 eidos (eidos 后来变成英文的 idea ),就是那个理念界的,那个真正理想的基因、理想的原版,但那个东西不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过是幻影的世界,幻影的世界是在变幻中间;而我们是要追求实体界,这实体界在哪里?实体界不在这里。所以这个思想严格说起来,继续演化到康德的思想的时候,就变成两个世界,一个是现象界(phenomenal world),一个是本体界(noumenal world)。noumenal world是不变的,是永恒里面的一些东西,但是,从他的哲学方法论来说,这是不可知论的境界。所以康德就把「上帝」、「不朽」以及「自由」这三件事放在人的理性构不到、没有办法理解的地方,而能够了解的是实践的、是纯粹的、是批判的伦理,在形下的范围。
所以,很自然的,康德的哲学就结束了「形而上」的研讨,康德的哲学就产生了「不可知论」的启发。康德的哲学之后,对形上的、超自然的、宗教的......这些高层次的东西都一概放下,这就奠定了「现代主义」很悲哀、很局限的「理性」道路。一直到了「后现代主义」,才把这种极端绝对化、局限在能见界的「现代主义」思想完全抛诸九霄云外,重新奠定了有超理性的能力、在理性之外的能力,奠定了理性没有办法构到的心灵世界研讨的必要。
「后现代主义」对于「现代主义」的否定,是替代了基督徒应当做的工作,而基督徒竟然完全不自觉地落在现代主义中间,我们是何等的限制、何等的降低自己,甚至因为自卑,许多人以为多得一些知识、多拿一些学位就可以作更好的传道人,结果呢?舍本逐末,没有寻求耶和华的面、没有追求耶和华的能力,就以一些过时的知识当作没有落伍的时髦来自欺欺人,这是基督教非常可悲的现象。
这样,我们看见有「本体界」的存在,有「现象界」的存在,这是用康德的名词来说的。若用我们基督教的眼光来看,就是「创造者」与「受造界」之间两个不同的范围。
在受造界中间,堕落的理性所能想的,就是从现象得着各样的表样、各样向我们传达的信息所构成的图案。当我们在现象界中间、在受造界中间所得到的一些概念和知识,若没有与永恒界发生关联,我们就变成一个自欺欺人、封闭主义的自然科学家的心态了。严格的说起来,甚至就连身为基督徒的牛顿(Isaac Newton,1642-1727),他对整个世界的看法还是封闭主义的,因为他是理性时代的产品,他并不是完全明白圣经里面那超越封闭主义、向创造主敞开大门、领受启示权威的一种解析方法。虽然牛顿自己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也是一个年老时非常致力于解释圣经、作圣经注释工作的人(他所写的圣经注释有好几本,包括但以理书的讲解);但是,这些东西与他自然科学之间的研讨好像是格格不入的,完全被二元化了,是一种完全没有办法贯彻始终、一致的生活,这是很可怜的事情。
在圣经里面,我们看见有一个「被造界」,又看见有一位「创造者」。「创造者」与「被造界」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像自然神论所说的:创造完之后就置之不理,只把自然律放在其中,让它自生自灭;而当自然律结束的时候,就叫做「世界的末了」。这完全不是圣经的教训,这不是圣经的思想,因为希伯来书四章13节说到,万物与创造的上帝不是没有关系的,而且万物在那与我们有关系的上帝面前,都是赤露敞开的。所以,希伯来文化再把我们带回被造之物、被造的人,与创造的上帝、创造人的主之间的关系。那个关系在最紧密的程度上所要达到的,就是「子民」与「主宰」之间的关系,就是「儿女」与「父」之间的关系。这个最亲密、最可能产生的位格际关联的社团,就叫做「上帝的国」。「上帝的国」就是上帝与他子民之间用「义」所治理的这个关系的国家。感谢上帝!
这样看来,所谓「祭司的国度」就是上帝要借着某些原则来治理他百姓的一个国度。这样,从外表来看,在旧约里面最可以代表这个国度的就是「以色列国」。因为以色列国是与上帝有关系的,以色列国承认创造的主就是管理他们的主;以色列国知道他们没有资格,全是因为上帝的恩典拣选他们,把恩典和圣言赐给他们的。以色列国是一个祭司的国度,有祭司代表上帝向人行事,有祭司代表人向上帝祷愿、祈求。这「祭司的国度」成为上帝国度的一个雏型。所以我们在圣经里面看见,以色列国是神权统治的国,以色列国是有上帝律法管治的国,以色列国是要遵行上帝的带领、上帝的指示、上帝的道的国,以色列国是要向上帝负责的国。
虽然律法是外添的,但其本质是要彰显上帝的良善、圣洁以及上帝的公义;上帝这三大方面的属性,就透过律法赐下来管治属他的人,也使这些人知道,他们在律法之下是没有办法逃避、没有办法离开上帝的公义。虽然律法是外添的,但是律法却使以色列人知道,他们有责任遵行那些合乎上帝本性的道德生活。律法赐下的真正目的,不是叫人遵行(这是犹太人的误解);律法赐下的真正目的,也不是叫人去干犯(这是倪柝声的误解)。律法的赐下乃是要告诉人:人原来没有办法遵行上帝所要求的,人没有办法达到上帝所要求的,人没有办法与上帝的本性相契合。所以,以色列国注定是个一定要失败的国度。为这个缘故,以色列国不等于上帝的国,上帝的国不等于以色列国。
以色列是上帝的吗?是。凭着什么是上帝的?凭着上帝的创造。以色列民是上帝的民吗?是。凭着什么成为上帝的民?凭着上帝的拣选。以色列人过的生活是蒙上帝的恩惠吗?是。凭着什么蒙上帝的恩惠?凭着上帝的主权而蒙恩惠。以色列所盼望的是上帝的拯救吗?是。凭着什么这样盼望呢?凭着上帝给他们应许。所以,上帝的创造、上帝的主权、上帝的恩典、上帝的应许就成为这个国度看不见的另外一个系统。请你注意,在这个看不见的系统里面,以后将要显明出来的真正本质是只有基督才可以成全的。
以色列人是上帝的选民吗?是。以色列人是上帝的百姓吗?是。以色列人有上帝给他的盼望吗?有。以色列人有上帝赐下的道和律法吗?有。从那些外表的现象来看都没有错,但是从实质来说,以色列国是没有办法真正地达到。为什么呢?因为成为上帝的子民,不单是因着「受造」的关系,要是因着「受救赎」的关系;成为上帝用公义所治理的民,不单是因为有「律法的知识」,是要有「称义」的过程和经历。成为上帝的子民,不单不能遵行律法,当你要遵行的时候,你发现不能,你就要顺从基督对父的顺从。所以这些更深一层的东西,就不是以色列这个人间的国度、这个政治界的国度、这个在万国之中有形的国度所能表达出来的。所以,上帝的国不等于以色列国,以色列国不等于上帝的国。
那么,以色列国在「上帝的国」这个大观念里,它的价值在哪里?以色列国在「上帝的国」这整个体系中间,它的地位在哪里?请你注意,以色列是「 肉身的选民」,不是「属灵的选民」,所以,以色列只有在「预表性」的功能上代表上帝的国,而不是真正上帝的国。以色列国被拣选是按照肉体的记号被拣选,以色列人的应许是按照肉体的宗教印记得着应许的。以色列人所受的应许、以色列人所有的肉体记号,就是「割礼」,这是上帝呼召亚伯拉罕成为信心之父时所赐下的一个条例 -- 「你家里所有的男丁都要给他行割礼,这要世世代代成为我与你立约的记号」(参:创十七:9-13);这就是肉身的记号。但当耶稣基督到世界上的时候,他说:「从肉身生的就是肉身,从灵生的就是灵」(约三:6),这就为我们分辨出「属肉身的选民」和「属灵的选民」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清楚了吗?在肉身生下来的,都用「割礼」作记号;由圣灵所生的,就用「悔改」、「重生」、「称义」作记号。
以色列国在上帝国度的整个架构里面,在上帝国度整个权威、整个疆界、整个观念里面,它真正的价值是什么?是预表性的价值。所以,以色列的存在是预表「上帝的国要来临」,以色列国的帐幕就预表「上帝要与人同在」,以色列的律法就预表「上帝的道高过人的法律」,以色列的君王就预表「上帝要统治他的子民」,以色列的祭司制度就预表「不是牛、羊的血,而是上帝儿子自己的血要成全救赎的工作」。这样,以色列国不等于是上帝的国,上帝的国不等于是以色列国。
以色列国既然不是上帝的国,上帝的国不是以色列国。那么,这「上帝的国」的性质是什么?以色列国是肉身的选民,是在地上生下来的国民,所以以色列国是「属地的国」。而耶稣基督把另外一个「天国」的性质提出来,在他与彼拉多见面谈话的中间,这一句话出现了:「我的国不属这世界」(约十八:36)所以这个国是属灵的、这个国是属天的、这个国是属上帝自己的,这个国不是属肉体的,这个国不等于以色列国。「我的国不属于这世界、我的国是不动摇的、我的国度是永远的、我的国权是不改变的。天地都要废去,天地要如同衣服卷起来,但你的宝座是永永远远的」(参:来一:8-12)。这些话已经隐藏在先知的预言中间,所以这些先知代表上帝说话的时候,已经在其中讲出了那个绝对的、永恒的、不变的国度,是上帝心中所定最完美的旨意。这个国度是不震动的、不改变的,宝座是不动摇的,国权是不会反悔的,是上帝自己作王直到永永远远。而这个以色列国的「祭司制度」、以色列国的「血祭表样」和以色列国的「神权统治」,这个在地上的国度怎么可以把它当作就是上帝的国呢?不能。为什么?因为这地上的国度是会过去的。
当以色列人以血祭的表样、地上圣殿的建筑来夸口的时候,上帝为了打破他们错误的迷信,为了怜悯他们的缘故,两次把圣殿交给仇敌,让它被烧毁、让它被拆下来。第一次是尼布甲尼撒把圣殿烧毁,第二次是提多将军把耶路撒冷几十年才建成的大殿拆下来,连一块石头都不留在石头上面。
既然以色列国、以色列王权是可以消灭的;既然大卫的宝座传到最后是没有人接替下去,反而自罗马所操纵的一个傀儡君王 -- 以东的后代希律王,代替大卫的子孙来治理耶路撒冷,请问,这样的「以色列国」怎么可以叫做是「上帝的国」呢?「以色列国」怎么可以等于是「上帝的国」呢?「以色列国」不是「上帝的国」就更清楚地表现出来。这个祭司的国度怎么会因为祭坛被消灭、祭司被掳被杀就停止献祭呢?上帝与他子民之间的关系,在献祭、敬拜的事完全停止的时候就结束了吗?这个上帝的国就此结束了吗?不可能!所以,我们绝对不可以把以色列国当作是上帝的国。
为这个缘故,当大卫子孙不再坐在宝座上的时候,当希律王这个以东的后代抢夺了大卫宝座的时候,就在这一段时间,上帝结束了四百年的静默(四百年没有差遣先知),上帝再一次干预他肉身的选民,借着这个渠道把他永恒国度的信息传出来,这就是新约的开始。感谢上帝!
圣经里面有两个四百年是很可怕的,一个四百年是从约瑟到出埃及的四百卅年。这时候的以色列人 -- 上帝地上的选民 -- 竟然沦落为奴隶,沦落为做苦工的,沦落为哀号、痛苦了四百年却没有人听见的一个可怜民族。第二个四百年是旧约与新约之间的间隔时间,这四百年,以色列经过外敌的蹂躏,战事频频,接连不断败在仇敌的手中。这段期间虽然有马喀比(Maccabees)王朝英勇的事迹、伟大的战功,但是在最后的马沙达(Masada)之役,他们却是以自杀结束他们自己的生命,罗马帝国就此侵犯了以色列。从主前七十年的Masada事件一直到耶稣基督的时代,我们看见以色列人是在最悲哀、最痛苦的时代中间,他们只能接受虚假的安慰(借着希律王笑里藏刀的宗教策略,向他们献出一个最大的、比所罗门的圣殿还更大好几倍的圣殿)。在这种啼笑皆非的光景中,他们自我安慰地说:「我们敬拜的还是耶和华,耶和华还是我们的王。」很可惜的,地上的王变成希律。他们只有苦笑,他们只有把眼泪吞到肚子里面,他们没有办法从心灵的深处发出真正的欢呼,因为在这啼笑皆非的时代,上帝的权柄在哪里?上帝的国度在哪里?以色列的王权在哪里?大卫的宝座在哪里?
但是,当耶稣基督出现的时候,耶稣基督讲的话就结束了四百年的缄默,耶稣基督讲的话就结束了四百年忧伤的日子。他的先锋施洗约翰和耶稣基督出来传道的时候都用一句话:「上帝的国已经开始了!」「上帝的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这个已经沈寂了四百年、没有先知的民族,突然间抬起头来,看见穿骆驼毛衣服、吃蝗虫野蜜、丝毫没有妥协、坚决传上帝的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施洗约翰,这个呼声唤起了整个民族。
圣经说,约翰一件神迹都没有行过,却有许多人因他而信了耶稣(参:约十:41-42)。我从这一句话得到很大的启发,我相信今天有许多教会的人(特别是灵恩派的人),已经自卑到一个地步,好像上帝如果不医病、不行神迹就没有人会信他。我要对这些人很严厉地讲一句话,回教发展到今天,每一年有几百万人到麦加朝圣,他们不是用神迹吸引人的,而是从人宗教性的需要、从人对上帝严肃的敬拜功能来吸引人。可是你从来没有发现这些,你已经迷信、软弱到一个地步:「不行神迹,没有人会信。」你以为基督教是这样没有价值的东西吗?你竟把它出卖,以为只有神迹奇事才是真正能勾引人入教的原因。我不是说没有真的神迹奇事了,上帝借着我的手医了很多人的病,借着我对他的祷告使许多人得着痊愈,但是这绝对不会成为我认为基督教藉此才能复兴的迷信,也不会成为我布道的力量,因为这是上帝主权的恩典!阿们?我们把这些重点抓到了,我们就不会偏离正道、不会放弃上帝圣经的总原则。
当施洗约翰出来呼喊:「上帝的国近了!」这句话对你、对我讲的时候,没有什么作用,但对他那个时期的人讲出来的时候,就变成震撼天地、振奋人心,使信仰死灰复燃的一把钥匙。犹太地许多的人,成千上万的出来要悔改,只为看见天国可以临到。在这些人的观念中间,「天国」是什么?是「上帝的国」。「上帝的国」又是什么?就是「以色列国」。所以你看见,新约开始时,以色列民的失败就是把上帝的国跟以色列国等量齐观。请你注意,当他们一听见这个国度要来了、上帝的国已经到了,他们马上就蜂拥而来,围绕着约翰,一个一个甘愿受洗。但是,他们不是为了洗净自己的罪而受洗,是为了可以进到上帝的国里面去服事上帝。
为什么施洗约翰要施洗呢?因为施洗约翰是祭司。祭司要到了三十岁才可以出来服事,所以施洗约翰和耶稣都是满三十岁的时候才出来传道;因为「生在律法之下」,所以他们照着律法的规条尽宗教的条例、尽诸般的义。为这个缘故,施洗约翰给人施洗的时候,我相信他把人带到约但河(因为河水很多),然后给他们一个一个施洗。我相信他的洗是浇灌,不一定是浸在水里面。你说:「耶稣从水里出来,证明他是用浸的嘛!」圣经没有说耶稣的头是从水里钻出来,你不要加上你的意思去解经。耶稣受洗与其它所有受洗的人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其它人是有罪的,而耶稣基督的受洗是为要显明圣灵像鸽子降在谁身上,「谁就是用圣灵施洗的」(约一:33),所以借着施洗约翰用水施洗,就显出了这一位用圣灵给人施洗的,那就是天国的君王。
当施洗约翰进到监牢以后,耶稣基督继续出来传道,他也用同样的信息 -- 「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现在我要很简单地交代一件事:「天国」是「上帝的国」吗?「上帝的国」是「天国」吗?是的。那为什么约翰福音用「上帝的国」,马可福音用「上帝的国」,路加福音也用「上帝的国」,独有马太福音用「天国」呢?因为马太福音的对象是犹太人,他们是不随便称上帝的名字,马太就尽量用另外的字代表上帝,所以他用「天国」(也就是「上帝的国」另外一个代名词)来对犹太人传讲这个信息。这样,耶稣基督和施洗约翰就把上帝国的来临对他们讲解。
如果过去历史上的以色列国就是上帝的国,而上帝国的宝座是永远不改变、不动摇的,为什么这个以色列国的祭祀会断绝呢?为什么这个以色列国的祭司会被杀死呢?为什么这个以色列国大卫的宝座会消灭呢?为什么这个以色列国没有王储承继下来坐在宝座上呢?这样我们就清楚知道,上帝借着这四百年,没有宝座、没有先知(其实以色列宝座的离弃是比四百年更早的,就是在但以理的时候,敌人把以色列掳到巴比伦、把圣殿毁掉的时候,已经七百年没有宝座了)。由此可知,以色列国不等于上帝的国。
天国的性质是属天的、不是这世界的,是不动摇的,是以上帝为最高权威的,而上帝自己又立了一位叫做基督的在锡安作王,这是根据诗篇二篇6-7节所讲的话:「我已经立我的君在锡安我的圣山上了。受膏者说:我要传圣旨。耶和华曾对我说:你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你。」这就给我们看到,在旧约时早就预言了这幅图画:这个国度里面的王是基督(不是耶和华亲自作王);这个国度里面的王是一位叫做弥赛亚的,是受膏的独一君王,在锡安作王。以色列人再把这个观念整合起来,他们就认为「这个上帝的国一定是以耶路撒冷作首都的,上帝的国一定是在锡安设立宝座,上帝的国一定会恢复大卫的宝座、恢复大卫的王权。」他们整合的结果,就变成不能完全明白圣经所要讲的「上帝的国」。
我现在要把一段很重要的话讲给大家听。在旧约与新约的这四百年中间,现实环境的苛刻叫以色列不得不回圣经去寻找「弥赛亚」、「上帝国度」的真义到底是什么?因为过去的解释太简单了,过去的解释太现象化了,所以现在他们要找出圣经的精意。为什么呢?因为过去他们认为既然上帝是不会失败的,那么以色列国度就会是永远的;所以千万不要对以色列百姓讲凶吓的话,千万不要对以色列百姓讲仇敌会得胜的话,这些话是我们不能接受的。以色列百姓说:「这是耶和华的殿,这是耶和华的殿,这是耶和华的殿。」一连三次(参:耶七:4)。其实这些话真正的意义是「圣父、圣子、圣灵」 -- 我们只有透过新约,你才能正解旧约;只有透过新约,你才能明白旧约到底在讲什么。
结果呢,以「耶和华的殿、耶和华的王权、耶和华的宝座、耶和华的国度是永远的,是绝对不能灭亡的」作为依靠,把以色列国认定就是上帝国的结果是:耶利米被他们逼迫,圣殿后来被交给外邦人、被毁坏了,尼布甲尼撒王把它烧掉了。他们这才醒过来,「这个解释太极端了!」「这个解释是不对的!」因为上帝的国不等于就是以色列国。
为这个缘故,他们在这四百年中间要找出来,那位弥赛亚是谁。那位弥赛亚来的时候,以色列要复国、以色列要复兴。这四百年里面,亚述人胜过他们;这四百年里面,巴比伦胜过他们;这四百年里面,希腊人胜过他们;这四百年中间,我们更清楚地看见,罗马帝国的兴起使以色列人一败涂地。所以他们巴不得从狭窄的民族自尊里面产生以色列复国、复兴的一个盼望,这也就成为他们祷告生活、他们政治生活、他们宗教生活的重心:「上帝啊,复兴以色列国吧!」「上帝啊,重建大卫的宝座!」「上帝啊,重立敬拜、事奉你的祭坛!」他们盼望这些事发生。以色列国真的能重建吗?什么时候重建?当耶稣来的时候,他们一听到「天国近了,你们需要悔改。」他们就知道:「来了,我们所求的、我们所盼望的、我们所祷告的现在快要来了!」他们蜂拥地围到耶稣的面前,而且耶稣所行的刚好配合先知以赛亚所讲的一些话:穷人有福音传给他们,病人得着医治,被掳的得着释放,还有瞎眼的得以看见,瘸腿的得以行走」(参:赛六一: 1-2;路四: 18-19)。这些不就是应验上帝的话吗?上帝的国要来临了!所以这些跟随耶稣的人,一个一个以错误的观念和错误的动机来作耶稣基督的门徒,虽然耶稣基督拣选了他们,但是他们的跟随有其它的企图。
彼得是善言多话的人,他想:「耶稣作王以后,我就可以作外交部长了!」犹大是念过经济系、搞过股票生意的,耶稣呼召他的时候,他跟随主,放下一切:「以后我会成为上帝国的财政部长!」这些人存着这样的心跟随耶稣,一个一个在蒙拣选的时候就跟随主,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对基督论不了解,他们对上帝的国不了解,他们对耶稣呼召的原意不了解,他们跟随主的动机也不正确,就这样跟随了耶稣基督三年半。
你说:「这三年半中间,他们的观念跟基督的观念一样不一样?」现在我要讲一些可能令你感到很震惊的话:「基督教信仰的中心?主要的信息是什么?」你可能非意识的就直接讲出来:「上帝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是吗?请你注意,耶稣基督的讲论中,最重要的主题是「上帝的国」今天基督徒常常受福音派的牧师、传道,福音派哲学、福音派神学的影响,所以看圣经就只从这种selective perception(选择性的认知)来看。而今天新派的人,受新派教授的影响,他们看圣经从来没有看见救赎性的本质,只看见连救赎都是政治性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把圣经看清楚。犹太人对上帝的国怎么样曲解,甚至耶稣的门徒起初对上帝的国怎么样不了解,正像今天许多的基督徒对圣经不了解。所以,我要把你们带回来 -- 「上帝的国」是耶稣传道的主题。
耶稣基督在世界传道的时候讲「天国」、「上帝的国」,他用了许多的比喻跟他们讲解,一而再、再而三,从来不厌倦地把上帝国的观念告诉他们。而这上帝的国的君王是谁?就是耶稣基督自己。耶稣基督是以弥赛亚的身分、以上帝国君王的身分来传讲这信息:「上帝的国来到了,我就是上帝国的君王。」但在时候没到以前,耶稣不正面地传讲这信息,他是用隐喻告诉他们。诗篇二篇6节:「我已经立我的君在锡安我的圣山上了」,所以这「上帝的国临到世界」和「锡安立王」是有关系的。而耶稣基督在地上的时候,他就是要预备这件事情,他所讲的道,他的信息中间所提的许多比喻,就是要人明白他就是这个国的君王,他就是上帝的儿子派到世界上作王的那一位。但是,以色列全民没有预备好,他们的「弥赛亚观」跟耶稣所要启示出来的「弥赛亚观」之间的距离有天渊之别。
现在我要解释,以色列的「弥赛亚观」在过去四百年中间所构成的观念、所建立的架构,真正失败的因素在什么地方。因为他们盼望一个已经沦落、灭亡的国家可以复兴过来;而这个狭窄的民族主义、民族精神,只盼望自己的国可以快快恢复起来,就是这个观念使他们对圣经的解释产生了全然的玷污。所以他们祷告,盼望上帝的国来临,但心中所愿望的却是「以色列国的复兴」,你明白吗?
我刚才千交代、万交代地告诉你:「上帝的国不等于以色列国,以色列国不等于上帝的国」。但是耶稣基督在地上的那个时代,以色列人的这个观念是非常浓、非常顽固、非常食古不化的,他们认为上帝的国就是以色列国。当约翰、耶稣出来讲:「上帝的国近了,你们要悔改。」的时候,他们就受洗,他们先跟随约翰,再跟随耶稣,他们就继续不断用这个盼望来求告上帝。所以,以色列人的「弥赛亚观」是政治性的、是军事性的、是复仇性的(Political Messiah,military Messiah and the Messiah of revenge);这个弥赛亚是要来杀灭仇敌、赶出外族的,「凡践踏我们的,弥赛亚都要消灭他」,「这个弥赛亚来的时候,我们的民族得着复兴;这个弥赛亚来的时候,我们反攻大陆;这个弥赛亚来的时候,我们得胜异教;这个弥赛亚来的时候,所有蹂躏我们的帝国、蹂躏我们的铁蹄,都要全部赶出我们的国境;这个弥赛亚来的时候,我们要变成一个独立的强国!」
这个政治性、军事性、复仇性的弥赛亚不但是耶路撒冷的犹太人、是在巴比伦寄居的犹太学者、是亚历山大律法师所归纳出来的,也是罗马帝国、欧洲那些遍游各地的学者共同的思想。虽然他们的细节不同,但他们的共同点却是一样的 -- 复仇性的、政治性的、军事性的弥赛亚,荣耀的、看得见的、承继大卫王位的弥赛亚。所以当他们听见耶稣的名称为「大卫的子孙」,他们也看见这个大卫的子孙大有能力,所以他应当作王,他们好几次要拥护耶稣作王。最清楚的一次就是耶稣用五饼二鱼使五千个男丁吃饱(耶稣一共行了卅五个神迹,但只有这个神迹是四本福音书都有记载的),在行完这个神迹之后,他们就拥护他作王:「我们需要这样的一个政治领袖,他一来就没有饥荒、没有贫穷,他一来经济问题就解决了、温饱问题就解决了,人间的痛苦、贫穷就没有了,这样的王是我们所需要的王。」耶稣基督接受吗?「谢谢你,我等作王等很久了,今天终于来到了。」是不是呢?不是,圣经说耶稣就退到山上去终夜祷告,因为「我的国不属这世界」所以,耶稣观念中的「上帝的国」跟他们听了道、看了神迹以后所想象的「上帝的国」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我真不明白,耶稣怎能忍受那三年半的生活?他行神迹的时候,千千万万人围绕他;但当他真正以上帝国弥赛亚(基督)的身分、血祭真正的本体上十字架的时候,这些人都远远离开他,连他的门徒都不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从伟大的理想中间破灭下来了,他们从最深的祷愿中间解体下来了,他们从最热忱的宗教情操、跟随耶稣基督的革命运动中间完全被泼了冷水。「原来我所等候的王,是一个连救自己都没有办法的人,甚至要被挂在木头上、赤身露体、流血痛苦。这个人是弥赛亚吗?这个人能复兴大卫的宝座吗?这个人能重建以色列人的家园吗?这个人能赶掉罗马帝国吗?不能!你看,就在各各他山,罗马兵了把他钉下去时,他连叫一声「该死!』都没有。他就像被宰的羔羊,顺顺服服、柔柔和和的死。这样的人怎么能救我?」所以他们整个破灭了。
有一张画我很感动:十一个门徒(因为犹大已经自杀了)回到耶路撒冷,围在桌子前(可能就是守圣餐的那张桌子),在那里沉思默想。那个画家把这十一个人那种愁眉苦脸、愁眉不展的面孔画出来。有的默默的,看不见他的眼睛,因为被他自己的手遮住;有的在那里很不甘愿,举着拳头:「我为什么会跟他三年半,浪费我的青春!」有的人说:「我荒废了我的大学年代!」有的人认为:「我甚至是把我的爱人给丢下而来跟随他的,结果现在得来的是什么?他自己都死在十字架上了!」你想想,这是历史最阴暗的一天,因为就在那一天,圣子被挂在十字架上;就在那一天,圣父与圣子隔绝;就在那一天,所有的门徒都失望了;就在那一天,魔鬼嚣张地好像得胜了;就在那一天,律法的功效竟然不是审判万民,而是审判上帝的儿子,律法的咒诅被他担当,上帝的忿怒临到他的身上。这是历史上最黑暗、最可怕的一天,人类的盼望完全没有了。你看到了吗?那么,这样一个时刻,为什么能够说:「还有盼望」 ?到了这样的时刻,怎样解释「上帝的国」呢?
但就在这时候,十字架上有一个人看出上帝的国要来了,那一个人不是彼得、不是约翰,是一个强盗。这个强盗对耶稣说:「耶稣啊,你得国降临的时候,求你记念我」(路廿三:42),我很震惊,我真是万分的震惊,一个大罪犯的基督论竟是正确的,而大使徒的基督论却是模糊的。所以,我万万不敢轻看教会外面的人,我不敢轻看他们,我知道许多神学家、神学院里面的老师根本没有多少神学头脑,但许多真正有神学头脑的,可能是在监牢里面。我不得不讲这个话,因为圣经是这样记载的。
当耶稣基督上十字架的时候,他整夜祷告亲自所选出来的门徒,个个不认他、个个离开他,他们不知道他是谁,连施洗约翰在监牢的时候也怀疑他真是弥赛亚吗?但是当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旁边那个强盗竟然认出他是弥赛亚,他怎么认出来的?他不是从「宝座」去认识的,他是从「刑具」去认识;他不是从发号施令的最高权威去认识的,他是从一滴一滴下滴的鲜血去认识的;他不是从生命的威严去认识的,他是从死亡中所隐藏的那伟大的爱去认识的。基督论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一定是读了神学院、拿了神学博士才懂得的吗?不是。今天有一个很可怕的现象,神学念得越高的、越不相信圣经,越念神学、越离开上帝!听见这话的神学院老师们,求主给你力量,好好悔改,好好帮助你的学生,因为这是事实。
十九世纪开始,马克思、(Karl Marx,1818-1883)、达尔文(Charles Dawin, 1809-1882)、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 ,1844-1900)、祁克果(SorenAabye Kierkegaard l813-1855),这些人都是念过神学的人。今天我们说:「我们是福音派的」,我们只有福音派信条的承认,却没有福音火热的行动。今天我们的福音派是停在理性阶段的认知,不是停在背主的十字架而愿意牺牲、舍己的生活中间。我们的神学只是纸上谈兵,我们的基督论只是一脉相承的照抄理论。今天所谓的「知识分子」 、所谓的「学术界人士」,只是会引用更多书抄来抄去的人,这就叫做「可以毕业的人」?但是,对基督有真正的认识,对基督有真正的委身,对基督有真正的降服,愿为基督舍命、流血牺牲自己的人是谁?
大强盗对耶稣的认识超过了大使徒,这是基督教最大的讽刺。我再讲一次,许多神学院里面的人,没有几个有神学头脑的;有伟大神学头脑的,很可能是在街头那些放荡的人中间,甚至可能有一些是在监牢里面的人,他们对耶稣的认识超过我们。为什么?因为他和罪的关系,逼使他思想赦罪的必需;因为他在罪的痛苦刑罚中间,所以他知道上帝审判的真实;因为他在一个违背律法的心灵深处,所以他知道律法严格的要求;当他看见基督牺牲的时候,他也看见罪人还是有盼望的,所以他的基督论就建立在「救赎性」上面,而不是建立在「政治性」上面。
如果一个人把基督的政治性、基督的军事性、基督的复仇性当作他对耶稣认识的必要关键,那么这个人走的神学路线,一定是只注意怎样改进政治权益和政治对百姓的帮助,而没有想到「救赎」与「人性更新」这些上帝的恩典。所以他们失望了,因为他们看不出上帝的国。但是,耶稣复活的时候,就显明这些人间社会里面最重要的的力量,政治、文化、宗教、经济、军事,对正义压迫的结果是完全失败了。为什么呢?耶稣虽然被制裁而死,但结果是他胜过死亡而复活了,所以基督的复活就成为人类真正的盼望。
这错误的弥赛亚观再一次崩溃后没多久,门徒发现基督真的复活了!所以错误的弥赛亚观又再一次的死灰复燃。你说:「怎么知道前一个错误的弥赛亚观失败了,现在又再有最后一次的死灰复燃?」我问你一个问题:耶稣基督升天以前,门徒最后对他讲的一句话是什么?「主啊,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徒一:6)什么意思呢?死灰复燃!不死心!他们观念中间那错误的基督论文再一次在那边呼叫:「复兴以色列国吧!」「重建大卫的宝座吧!」「赶掉我们的仇敌吧!」「我们的民族要独立,在这里建立一个以色列国,建立一个上帝的国在以色列中间吧!」
我不知道耶稣对这个时代会灰心到什么程度,会难过到什么程度?上帝的子民想来想去的就是一个小小的以色列国,上帝的子民想来想去的并不是上帝在永恒中对所造万有的旨意。你的国度观狭窄到这个地步吗?今天许多基督徒的祷告会,祷告来祷告去就只是为自己的堂会复兴祷告:「主啊,帮助我的教会、帮助我的牧师、帮助我的执事,帮助我的长老、帮助我的会友、帮助我的主日学......阿们。」祷告会结束了,下个礼拜再来:「帮助我......」。如果你跟这些错误的基督论的人一样,你就没有正确的国度观。
上帝的国不是以色列国,上帝的国大过以色列国;上帝的国不是你的宗派、你的堂会,上帝的国大过你的宗派、大过你的堂会。只为宗派做工的人,不是上帝国的忠心仆人。上帝忠心的仆人是像摩西,在神的全家尽忠。我不是说你不可以服务一个教会,你可以服务一个教会,但是你的心要比这个更大;你可以服务一个宗派,但是你对上帝呼召的委身要超过对宗派的委身。当一个人把宗派当作就是上帝的国度时,这个人正在犯罪。你的宗派、你的教会不过是上帝国度里的一个小小查经班罢了,所以你应该有更广泛的范围。你努力传福音,有些人信了主却不要到你的教会,不要紧,让他们有自由,但是吩咐他们要进到正统信仰的教会,因为你不是服务一个宗派、你不是服务一个教会,你是服务上帝的国。
我请过一个传道人在我教会训练传福音的工作,前后受训的超过七百人,他们努力传福音结出许多果子,有许多的果子都不是留在我们教会里面。为什么?因为我们教会的讲道比较严谨、比较深入,所以这些刚信主的没办法接受,他们喜欢到别的教会。去吧!平平安安地去吧,在主的引导下去吧!到适合你的教会去!我虽然在这个教会事奉,但这个教会不是我事奉的终极目标。我告诉我的会友:「不要爱你的教会过于爱主,如果你爱这个教会过于爱主,你就是在犯罪」。
以色列人爱以色列国过于爱上帝的国度,他们甚至盼望上帝的国就是以色列国!所以耶稣升天以前,这些被训练三年半的神学生毕业的时候,毕业论文是「复兴以色列国」。耶稣摇头叹息说:「你们要在耶路撒冷等候,等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从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参:徒一:4-8),做什么?「医病、赶鬼」对不对?做什么?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有能力做什么?作见证!为什么温约翰(John Wimber)会变成「权能布道」、「权能医治」、「权能事奉」,把上帝的能力、圣灵的能力局限在医病、神迹这样的事情呢?圣经说得这样清楚:「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作我的见证。」不是去医病、赶鬼,是去「作我的见证」。你看到没有?所以今天所谓大牧师「圣灵论」的错误,和当时大使徒「基督论」的错误是一样的狭窄!把上帝的能力限制在他所认为的这样才对、那样才对,这是很可怜的。我一定要常常讲一些你们不爱听的话,我要讲一些使你们耳朵刺得很厉害的话,因为若不是如此,没有办法归正,我们会继续偏差,就慢慢离开。我绝对不是反对医病、神迹、奇事,我是反对把圣灵的能力局限在那个范围中间而已;我绝对不是反对以色列立国,我是反对把上帝的国跟以色列国等量齐观,你明白吗?
我相信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心也是很痛苦的,因为门徒竟然把上帝的国等同为以色列国:「主啊,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可是耶稣没有生气、没有轻看、没有反驳、没有批判、没有急促行事,因为上帝是不轻易发怒的。但耶稣基督马上对他们说:「你们要等候在耶路撒冷,圣灵要降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到普天下作我的见证」(参:徒一:4-8)。这样,这个国度的观念就变成福音性的、救赎性的,就变成报喜信的,就变成全世界共有的了。所以国度观念的扩张、国度范围的普世性,耶稣基督是按部就班、忍耐万分、逐步启示给那时代的人。
耶稣有一句话令我感到很难过:「嗳!这又不信又悖谬的世代啊,我在你们这里要等到几时呢?我忍耐你们要等到几时呢?」(太十七:17)我要等到几时呢?这个时候,是我来见证的时刻;这个时代,是我道成肉身传福音事奉的时机;但这个时机、这个时候却是一个绝对不了解我的心意的时代:「父啊,救我脱离这时候」(约十二:27)。你和耶稣不一样的地方,你是说:「父啊,救我脱离这个病,救我脱离这场苦,救我脱离股票跌价的危机」、「父啊,救我脱离这一场地震」。耶稣从来没有这样祷告过,他不是祷告离开困难、他不是祷告离开困境,他祷告:「父啊,求你救我脱离这时候。」什么时候?一个邪恶、淫乱的时代,一个不信的时代,一个不了解圣子耶稣基督心里意念的时代。「父啊,救我脱离这时候。」但是,他马上又接下去说:「我原是为这时候来的。」这样,我要在这时候彻底作见证,就算被误会、被挂在木头上,也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感谢上帝!耶稣基督要把这个观念带出来,他就用福音性的、救赎性的方式,慢慢把整个生命转移,这就是「后现代主义」昆恩(Thomas S Kuhn,1922-1996)所提到的「典范的转移」 (Paradigm Shift)。在圣经里面我们看见许多许多典范的转移,从旧约一直到诗篇、到新约,一直到历史过程中间,真正明白圣经总原则的人都产生了典范的转移。
上帝要叫法老王知道「你不是王」,要叫以色列百姓知道「比你更高的权柄是耶和华你的上帝」,这是典范的转移。上帝要叫尼布甲尼撒知道:你虽然是诸王之王,但上帝是创造天地万有的主,他要从你的口中得着荣耀。上帝刑罚他经过七期,吃草如牛,刑罚他的傲慢,「要叫你知道至高者在人的国中掌权」(但四:17)。上帝的国高过人的国,上帝的权柄高过人的权柄,上帝的宝座高过人的宝座。
耶稣基督在地上竟然这样忍耐、这样宽恕、这样宽宏大量,等候他的门徒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上帝国度的事情。今天每一个基督教信仰的人士,每一个在宗派里面服事的工人,每一个跟随耶稣基督受洗得救的基督徒,都应当从你狭窄的观念中出来,以上帝国度的普世性、永世性代替你狭窄的宗派主义。
现在我要提的是,谁是这国里面的子民?上帝国度里面的子民是怎么进去的?上帝国度里面的子民是怎样组成的?上帝国度里面的子民是怎样够资格而成为百姓的?
耶稣在新约开始的时候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这就给我们很清楚地看见,只有洁净自己的人才能进入上帝的国。
每一个祭司进到圣所事奉之前,他一定经过「祭坛」和「洗濯盆」;「祭坛」表示「救赎」,「洗濯盆」表示「洁净」。这样,一个人必须要重生得救,被圣灵所洗、被圣灵洁净以后,你才能事奉上帝。一个洁净以后进到圣所事奉的祭司,水是从上面浇灌下来洁净他的,从他的头、到他的耳朵、到他的身体,这是摩西五经里面清楚记载的。这个作祭司的人洁净之后,他就进到会幕里面事奉上帝。
你要在上帝的国里面服事吗?你要进到上帝的国吗?「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这就成了第一句关于「上帝的国」与「洁净」之间的重要经文。你们要悔改,因为天国已经近了;你们要洁净自己,你们才能服事上帝。
旧约很清楚地说,当基督来的时候,他要洁净利未人,使他们可以献上公义的祭(参:玛三:3)。感谢上帝!这一句竟然成为基督论重要的话语,金尼斯(Charles Jennes)把它归纳在五十节很重要的圣经节里面交给韩德尔(George Frideric Handel,1685-1759)写《弥赛亚》诗歌:他要洁净利未人,然后使他们可以用公义的祭献给上帝。所以,谁可以进天国?谁可以在天国里面?谁可以在上帝的国里面服事上帝?凡是被洁净的,凡是用公义的祭献给上帝的人,都可以进天国。
以后,耶稣基督在他的教训中文提出了另外一点:「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太五:3)。谁可以进天国?谁可以在天国里面?「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虚心」这个字在希腊文是 the poor of spirit,一个「灵里贫穷」的人,或是「心灵贫穷」的人,他们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我相信中文的翻译把意义相当清楚地表达出来了,如果你能感觉到你灵里面的贫穷,这就表示你是谦虚愿意到上帝面前领受丰盛的人。
今天教会有两种人:一种是知道一点点就以为无所不知了,另外一种是知道很多很多却还感到一无所知。「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参:太十三:12;可四:25;路十九:26)。你没有、却自以为有,你有祸了;你有、却自以为没有,上帝说他还要加给你,就这么简单。
有时候我解释圣经,我一直解、解、解......,发现有一些人听都不听,因为他好像感到:「这么啰嗦!我早就知道了,这一节我早就会背了。」我传道四十四年,每一节讲过的道,我再讲第二次的时候,我一定会再增加许多的材料。为什么?因为我一面讲,一面发现自己的贫穷;再讲,感到更贫穷;再讲,感到更无知。但就在这样的过程中间,我发现,上帝不但使人得生命,而且得着更丰盛的生命。圣经说:「上帝阻挡骄傲的人,赐恩给谦卑的人」(雅四:6),上面一句是什么?「他赐更多的恩典」,这一句话很少人去经历,但是对那些真正谦卑虚心的人,一定有更多的恩典为他们预备,感谢上帝!
我们在有生之年,怎么能够明白上帝无限的生命、永生之道的奥秘呢?我们所知道的不过是千万分之一而已。虽然如此,我看见今天许多的教会很可怜,我在南部讲道时有人对我说:「唐牧师,你知道吗?某某教会讲道现在只有十五分钟,其它的时间就一直赞美、赞美......」,这个教会的意思是:「上帝啊,你听我的,我不听你的。」你懂吗?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我一直对你讲、对你唱,你就一直听吧!」其实上帝听纽约交响乐团比听你的音乐好的多,你唱来唱去就那几首,音乐价值那么低、情绪分量那么高,感受的成分过于音乐的成分,你还以为上帝很欣赏你的歌声吗?
我在纽约开布道会的时候,有一次专用英文讲道,他们说:「唉呀!唐牧师,纽约华人布道会用英文讲道,最多五、六百人来。」结果来了三千五百人,但是我很不满意,因为我讲道以前,他们站着唱诗一个多钟头,站着唱、唱、唱......。唱完了以后,讲道时间到了,他们开始坐下去(睡觉),我就发言了:“This is not the work of Holy Spirit。This is the work of Satan to keep you from listening to the word of God. This kind of church , this kind of youth,has no future for building the kingdom of God。”(这不是圣灵的工作,这是撒但的工作,使你不去听上帝的道。这样的教会,这样的年轻人,对于上帝国度的建立是没有前途的)
要建立上帝的国需要上帝的道,今天我们辛辛苦苦,千言万语,滔滔不绝把上帝的话讲、讲、讲,只苦时间不够,只苦有生之年讲不完,竟然有这么多教会的领袖,把崇拜的时间完全放在不需要听道的这种分量上。你说:「我服事上帝,我正在赞美他,他很需要我赞美,没有人赞美,他的宝座会不稳的!」耶稣说:「马大,你不要再责备马利亚,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你的妹妹已经选了上好的福分,她天天坐在那里听道,是没有人可以夺去的」(参:路十:41-42)。你想想看,唱诗一个多钟头,累了以后就要睡觉,你怎么讲道给他听呢?因为最好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能集中注意听上帝的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个教会就变成一个不爱听道、不能听道、迟钝听道的教会。你竟说:「这是圣灵的工作。」这是末世的「大欺骗」!因为圣经说:「时候要到,人必厌烦纯正的道理,耳朵发痒,就随从自己的情欲,增添好些师傅」(提后四:3)。所以没有上帝道的总原则支撑你整个理智和信仰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分辨;你不熟练仁义的道理,结果你就被异教之风摇动,飘来飘去。求主怜悯我们!上帝的国是以上帝的道建立起来的,上帝国的子民是尊主为大、是明白圣经的。「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第三,谁是可以进到这个国里面的人?耶稣对尼哥底母讲了很重的话:「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上帝的国;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进上帝的国」(参:约三:3-5)。耶稣对谁讲的?耶稣对神学教授讲的。耶稣对谁讲的?对教会领袖讲的。耶稣对谁讲的?对公会的会员讲的。耶稣是对这位在犹太国会中有最高职分、有最大权威的议员,在宗教、文化、教育中间有最大位分的这个团体里面的成员 -- 法利赛人尼哥底母讲的。「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上帝的国。」
所以,上帝的国属于谁的?上帝的国是你要悔改预备心进入的。上帝的国属于谁的?上帝的国属于那些真心谦卑、心灵感到贫穷的人,「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上帝的国属于谁的?上帝的国属于那些真正领受圣灵而重生、有新生命在里面的人。
我不是问你受洗了没有,我不是问你从这里搬到那里时,点了几次水、浸了几次水。我不是问你作了几年的执事,十一年前我在教会定下一个规条:作执事的至少要有神学课程十个学分,作长老的至少要有廿个学分。前不久有一个南部的人对我说:「我们是几十年的老教会,今天才开始第一次训练执事明白圣经要义。」我说:「长老是固守真道奥秘的人,你却是今天才刚刚初学圣经要义,你怎样为羊群抵挡豺狼,为羊群的羊圈堵住破口呢?」求主怜悯我们。要进上帝的国,你需要被圣灵重生、有新的生命,你才能在上帝国度里有分。
谁是上帝国里面的子民呢?耶稣说:「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太十八:3)。孩子们是怎样的人呢?孩子们是天真无邪的、是动机纯净的、是好学不耻下问的、是继续不断追求知识的、是很谦卑受教的。
许多时候我会拨一段时间跟孩子们在一起玩,跟孩子们在一起生活,因为我感到他们都是我的老师。「啊?你在讲什么?」我说,小孩子是我们的老师,是我们道德的老师,因为他们每讲一句话就是在告诉你:「这是良心讲出来的,不像你们这些老人家,你们常常倚老卖老、老奸巨猾,你们常常都是装腔作势,你们都是胡说八道,你们都是文过饰非,你们都是戴假面具的人。」你跟孩子在一起,你会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假冒为善。你跟孩子在一起,你会感到他们是多么的可爱,笨到很可爱、可爱到很笨。我给孩子一个名称:the conscience of human race,the mirror of human morality (孩童是人类的良心,孩童是道德的镜子)。所以你们教儿童主日学的,你不要以为亏本,「我有这么大的才干,只教主日学,哼!大才小用。」这是上帝给你机会要你向小孩子学习你已经失去的单纯,你要感谢上帝。
一个在教育界里面的人可能薪水不多,但是良心常常还很好的,还是很清心的;但是一个在大生意场上滚来滚去赚大钱的人,虽然每一个人一见他就向他鞠躬,但他心脏的不得了。有一个香港人拿了美国很高的硕士学位,从很好的学校毕业后,跑到工厂里面去作女工,人家问:「为什么?」她说:「我要真正知道工人的心态是怎么样子的,以后我向他们传福音的时候,我就有所预备。」她拿很低的薪水,老板不知道她是美国硕士毕业的,还以为她是那些新界请来的女工。结果,她跟她们一起做了几个月以后,她得到一个结论:「这些工人满口讲的都是粗话,但是心干净的不得了;但那些生意场上人讲的都是文雅话,心却脏的不得了。」
我告诉你,孩子们不但心清洁的不得了,讲的话还不太脏呢!耶稣说:「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请问,今天在教会里面的是不是这样的人?有一次在纽约,一对夫妇请我吃饭,他们从来没有请我吃过饭,这一次特别请我吃饭。是不是近来加薪?或者要向我介绍他某一个朋友做的餐厅菜呢?还是看我营养不足需要补一顿呢?我就猜测到底为什么。我跟他吃饭的时候也照样谈、谈、谈......,吃了一个多钟头以后就回家了。后来他对人家讲一句话,那个人再讲给我听,我才知道,他请我吃饭是有动机的。唉呀!我知道的话就不要进到他的「机」里面去。他说:「我们是故意请唐牧师吃饭,因为我想他是很有聪明智慧的人,但是我们想在和他吃饭的时候再看看他的心到底清洁不清洁?」吃饭会吃出心清洁不清洁的表象出来吗?圣经就有例子,吃一顿饭给人看出你的人格。谁啊?以利沙。书念妇人看他吃饭,就知道他是圣洁的神人(参:王下四:8-9)。
后来他们说什么?「感谢主,我们很满意,请了他吃饭我们很满意。」那个人问他说:「满意什么?」「原来世界上还有相当聪明,又心地良善、正直、诚实的人存在。」我不大承认他叫我良善,因为良善的只有一位,就是上帝。但是,我知道他要讲的是什么?因为现今在纽约的社会里面,很难找到又聪明又良善的人。亲爱的弟兄姐妹,耶稣基督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你要进天国吗?你要作天国的子民吗?你要有国度的本性吗?那就要回转变成孩子的样式,好不好?
那么,是不是要笨笨的样子?不是!这是从「纯洁」这一方面来看的,但从另外一方面看是什么呢?「灵巧像蛇,驯良像鸽子」(太十:16),这就是「又好、又聪明」。今天有许多基督徒真是很好,又好、又 -- 笨,「好笨蛋」(原谅我讲这个话)。很多基督徒没有信耶稣以前很坏,信了耶稣以后变得很好,以后就一天到晚想:「要怎么好,要怎么好?」结果就变成很笨的人。因为上帝是爱,所以让人家欺负;因为上帝是爱,人家打你右边,「请左边再打,还有一边。」神经病!这样笨,人家打你右边,你还说:「左边在这里,请你也打。」连耶稣的灵性都没有你好啊!当人打耶稣的时候,耶稣说:「我若说的不是,你可以指证那不是;我若说的是,你为什么打我呢?」(约十八:23)你说:「耶稣能讲不能行。」不是!因为字句叫人死,精意叫人活。「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意思不是真的转过脸来给人家打这么傻的,意思是说:第一次被打的时候,你是被动的;第二次被打,你是主动的。所以,基督教伦理是「主动伦理」,就在那里定下他的义。
上帝要我们像孩子、要我们纯洁,并不需要失去我们的智慧。我们可以一方面善良,一方面有真理的智慧;一方面灵巧,一方面仍旧驯良,这是天国的国民。从逻辑来分,这两句话可以变成四种人格,我今天不讲这个,但是在这四种人格中,最高、最优越的是基督徒,所以上帝国的子民是人间最优秀的人种。这些人在善良中间没有失去智慧,在智慧中间没有妥协与诡诈,这是上帝国的子民。
我们今天谈「如何在上帝的国度里面成为他的子民」,你悔改了吗?你重生了吗?你真的回转像小孩子吗?你真的虚心,永不止息地追求真理吗?
谦卑不是「奴才相」,谦卑是对真理永无止息的追求。当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学问还继续以虚心去追求真理的时候,他就是谦卑的人;因为谦卑的人不以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年龄、自己的位分、自己在社会里面的身分地位当作借口来抵挡自己继续追求的心志。我再说,谦卑不是像个奴才似的,谦卑是对真理永无止息的追求,这是我对谦卑七大定义里面的第一条,其它六条以后有机会再讲。
谁是上帝国度里面的子民呢?耶稣基督说:「唯独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 (太七:21)。不但是「信」也要「行」,因为「信」、「行」不可分开,正像「圣灵」与「真理」不可分开,也像「国」与「义」不可分开是一样的。你不能说:「我信,但是我行不出来。」因为「信心若没有行为就是死的」 (雅二:17)所以不是称呼「主啊,主啊」的人都能进去,唯独遵行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你进上帝的国,你就要行,行上帝的旨意。
肤浅的福音派对人家说:「呼求主名,呼求!快快叫,叫耶稣,你就得救」,「耶稣!耶稣!」这样就得救了。这么简单吗?你问耶稣:「主啊,是不是叫你的名就得救?」「没有,没有,我没有讲这个话,我倒是讲相反的话:『不要以为叫主啊!主啊!就必得救。』「主啊!主啊!」耶稣问:「什么主?你在叫哪一个?」所以耶稣讲的是反对的话。耶稣没有说:「凡叫我『主啊!主啊!』就必得救。」耶稣说:「不要认为凡称呼我『主啊!』的人就必得救。」你说:「这糟糕了,保罗的道跟耶稣相反,因为保罗在罗马书十章9-10节说:「口里承认,就可以得救。」耶稣是说: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不是凡称呼我「主啊!主啊!」的人,就必得救(参:太七:21)。所以我告诉你,解经不能单用以经解经,解经要以总原则解经,什么叫做「总原则」?就是所有有关的经文所建立起来的那个贯彻始终的体系、圣经神学的总归纳;用所有启示的经文中超字句的精意去解释每一节圣经,这个才叫做「解经」。
「以经解经」的毛病是:第一节圣经你解错了,你用这错误的观念再来解第二节时,就骨牌效应,一错再错。「以经解经」原是很好的构思,但是漏洞没有解释清楚的时候,有人就误用这一句话随便解。所以就有了解经的「总原则」办法。《基督教要义》(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从人文主义的思想架构挤出来的?是不是加尔文(John Calvin,1509-1564)自己想出来的,然后自己说这就是「基督教的要义」?不是!请你注意,《基督教要义》这本书里面至少引用了六千处的圣经才写出来的,比今天所有的解经书更严谨,比今天许多解经书所引用的圣经经文更完备。你看见他引用的圣经不是用那些大家所共知、大家都已经背熟的那几节经文引来引去,不是!他把那些相当偏僻的、相当不够知名度的、相当被忽略的重点经节一个一个引进来,然后产生了这个总原则的解释。
奥古斯丁(Augustine,354-430)和加尔文(特别是加尔文),成为历世历代圣徒认识圣经最好的榜样。有人说,奥古斯丁的神学里面,哲学的成分还是很浓,但在加尔文的解经和他的《基督教要义》里面,完全以圣经为背景,把所有的哲学排除在外。直到今天,已经过了四百五十年,你不能找到任何一本书比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在圣经认识方面贯彻始终的一致性更完美。感谢上帝!
那么,耶稣的「不是凡称呼我『主啊!主啊!』的人,就必得救」和保罗的「口里承认,就可以得救」互相矛盾吗?没有矛盾。因为保罗讲那一句话的时候,他是对哪一个城市的人讲?对罗马人讲对不对?不是对哥林多、不是对以弗所、不是对加拉太,为什么是对罗马人讲?因为罗马是个大城,是罗马帝国的首都、该撒的所在地,一定要讲这句话。为什么?因为罗马帝国的宪法有一条:「只能说:『该撒是主』为主,若称别人为主的就砍头。」所以保罗说:「你称耶稣为主,你就必得救。」这是正面的挑战,要他们宁死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也要坚定信仰,如此就必得救。是这个意义你懂吗?今天怎么有人单独把那一节圣经节录出来,然后叫你说:「主啊!主啊!」「只要你称呼「主啊!主啊!』就必得救了。」这样简单的吗?如果罗马人称耶稣为「主」,是要被砍头的。你明白了这个背景,明白这个总原则,你就知道保罗和耶稣根本没有冲突。当一个人在称呼主名的时候,连自己的命都当作代价,只为了保持他对上帝的忠贞、对基督信仰的笃信,使他愿意放弃国家的权利、国民的权柄,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有这种信仰的人怎么能不得救?
上帝的国是怎么进去的?不是凡称呼「主啊!」的就可以进去,乃是「遵行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上帝国里面的人是怎样的人?就是这些人。
耶稣说:「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太五:10)。这些都是前后一致的,是贯彻始终的,是整体性的原理,是不能分割的。
凡为义受逼迫的人是有福的,你们应当欢喜快乐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赐是大的;你们应当欢喜快乐,因为以前的先知也曾经是如此(参:太五:12)。我听过一个教会唱一首诗歌:「赏赐在天上,赏赐在天上......」前面不讲,后面不讲,就是「赏赐在天上」。这节圣经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义受逼迫才有赏赐在天上,不是你贪心的祷告,不是你虚假错误的宗教野心,不是你错误的宗教私心;是教导你在信仰代价中间要怎样付出你自己的生命。「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什么意思呢?这世界要逼迫你,他们要恨你,因为他们认为你的存在是他们的威胁、你的存在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所以这是「世界不配有的人」(来十一:38),这世界不配有的人是配得那世界的人。
主耶稣说:「我不是叫你们脱离这世界,我是把你们差遣进入这世界,我差派你们进入世界如同差派羊进到狼群的中间」(参:太十:16;路十:3),这叫做世界上最残忍的差派(the most cruel commission)、最可怕的差派,把一只手无寸铁、身无甲胄、无能为力的羔羊,放在一群恨之入骨、每一口都想把它咬烂丧命的豺狼中间。那边「羊」是单数的,这边「狼群」是多数的,这个叫做差派,这个叫做基督教。我们已经受「基督教要有爱心」这句话的影响,痲痹到一个地步,把上帝的公义、上帝的旨意、上帝永恒的计划、上帝的原则完全抛弃掉了。
上帝的国属于谁的?属于那些为义受逼迫的人。当狼把你的身咬破、把你的肠撕出、把你的生命夺去的时候,你是世界不配有的人,上帝说:你是配得另一个世界的人。这就是天国里面的人。
保罗又讲一句话:「我们进入上帝的国,必须经历许多艰难」(徒十四:22)。现在有许多天国的子民,要享受国王的身分、享受王子的待遇、享受富裕的生活,却没有想到要怎样借着艰难的经历进到天国的这个程序。苦难是必须的,借着苦难把你带到进天国的程序中间(The procedure of necessity of the sufferings in order to get you into the Kingdom of God.)。
这么多人在美国读「教会增长」,读完以后,他们的教会还是没有增长;这么多从来没有读「教会增长」的中国传道人,他们的教会却一直增长。为什么?因为他们不是从现代主义狭窄的理性中间去研究一种理论,他们是用圣经给他们十字架的道路去踏出一条进入上帝丰盛国度的必经的苦炼。
如果你要学游泳,你可以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看书看完了才去游,一种是直接跳到水里面去游。你说哪一种好?先看书看完了以后,整个理论背熟了,然后跳到海里面去,但马上淹死了;这个不好。另外一个是跳下去,就用自己的经验乱游,游了几十年还是乱游,所以这个也不太好;但是不会死。你懂吗?至少已经游到会浮起来了,只是理论还不懂。最好的就是你一面游、一面学、一面改正自己,那你就游得很好了。
上帝说:「你要进到上帝的国吗?那好,我派一个天轿给你好吗?」那你就坐在天轿上,又是属天的儿子,所以是「天之骄子」。「天之骄子坐着天轿上天」,好不好?很好。那么路上所有的经历,怎样经历艰难的步骤,怎样经历尖锐的石头刺你脚底的经验、感受,你都没有了。上帝说:你进天门的时候,你到上帝国度的门的时候,我要亲自擦干你的眼泪,我要亲自坚固你的生命,亲自接纳你所走路程一切的疲劳,把新的生命丰盛地赐给你。当那一天很多人到天门,主替他擦干眼泪的时候,哇!你看见主那创造宇宙的手正在抹他的脸,你很羡慕,但轮到你的时候,「主啊,你也抹抹我。」「没有!你没有眼泪好抹,你没有经验过痛苦,就进去算了!」那么你就没有被主抹过。
前两年,一所有三百多位学生的神学院被回教徒围困起来。其实是军人故意收买回教徒作乱,不是真的回教对基督教的攻击,是收买的,一个人给他几十万印度尼西亚盾。「你把这所神学院烧掉,把他们全部困在里面烧死,灭他们的口,没有一个人知道是谁烧的,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怎么烧的。」那天晚上,他们在礼堂里面祷告,那些回教徒就围在那边要用汽油放火把整个神学院烧掉;霎时烈火冲天,几公亩的地全部同时都烧起来了。那些没有受多少教育的回教徒普通百姓是没有这种能力的,烧得这么整齐、烧得这么快、烧得这么准、烧得这么同时,一定是计划很久的,而且是真正有武器、有火、煤油、有预备这些东西的人,后面有后盾的。
里面的人很可能都会被烧死的,突然,他们发现有一扇门是从来没有用过的。为什么从前建那个礼堂的时候有一扇小小的门在旁边?原来上帝知道那一天要发生的事情,几年前就叫工人做了一个不需要的门,他们就从那边钻出来。哇!他们烧到一半发现这些人还能出来,他们就用刀来砍,一个学生就给砍了两刀,整个颈子断了,死在那里,血流到满地。再砍第三个人时,他们看到别的人陆续跑出来,就来不及砍,结果只有死一个,但另一个伤得很重。这个伤得很重的,刚好被砍到头部中枢神经的旁边,刀就停止了,所以断一半。医生说:「必死无疑,无药可救,为他预备后事。」但是上帝的时间没有到,过了十八天以后,连回去了,刀痕就在中枢神经旁边,没有碰到一点,全身还是灵活的,活过来了!医生大摇其头:「这样的人还能活吗?大血管都断了。」后来把血管缝合,结果还是没有死。以后很累、很弱,要慢慢好起来。
等这个事情过了以后,我亲自指挥一场音乐会,捐了相当多的钱给他们的神学院。音乐会到一半,我们正在唱《弥赛亚》,唱到一半的时候,雅加达发生六级地震。我不知道,因为我指挥的时候我也在震,「以震抗震」,所以我不知道有什么在震,只知道我正在指挥。但是听众就乱了,「诗歌还没有唱完,下面乱什么?」有些人离开位子逃走了,他们不是看我指挥,而是看到两盏吊灯在那里摇晃,他们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就想要离开。我就宣布:「音乐会不到结束不停止!」还有几首歌,我们就继续唱下去。后来那一天买票得了很多的钱,我们卖最贵的票,一张票卖七百块美金,比纽约交响乐团更贵,还是有人买,我们就拿来帮助这所神学院。那些爱主的基督徒把储蓄拿出来,为了上帝的工作、为了受逼迫的教会、为了受逼迫的神学院,他们付代价。感谢上帝!
以后这个神学院有一次的感恩会请我讲道,想不到那一次来了三千七百个人,租了一个很大的礼堂。讲道的时候,我说:「这所神学院绝对不可能被上帝丢弃!因为已经有了殉道士在其中;这所有殉道士历史的神学院,上帝一定大大使用。」很多人流着眼泪,那一天我呼召,超过四百个人站到前头奉献作传道人。
两个礼拜以后,这所神学院的院长到我的办公室来,他作了一些见证,给我几十张的照片,被杀、被砍、被打的情形,在医院医病的情形,有的人整个头发要剃掉,有的人这里有刀伤、那里有刀伤。他有几句话让我很受感动,他说,这个事件以后,我们到附近乡村作见证,一面讲上帝的能力、上帝的保守、我们对主的爱,一面就解开我们的衣服,把我们被砍的刀伤一个一个给人看。大家看了很受感动,很多人信主。但是后来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什么事呢?有L些人很自卑、很气,就埋怨上帝:「为什么我的同学有被刀砍的,我没有?」奇怪吧?「主啊,为什么 你不让我也给人家砍一、两刀,我作见证就比较有内容。他们的见证有被刀砍,而我拿出来是平平的、我掀起来是好好的。」我说:「天下只有上帝的国才有这样的公民,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阿们?他们配为这名受苦受辱,他们以此为荣,「十字架,十字架,永是我的荣耀!」感谢上帝。
谁是上帝国里面的人?是这些人。你要进上帝的国,悔改吧!因为天国近了。你要进上帝的国,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人若不是从圣灵生的,不能进去。你要进上帝的国,你就要虚心感到自己的贫穷而继续追求,那虚心的人有福了。你要进上帝的国,要回转变成孩童。你要进上帝的国,不是称呼「主啊,主啊」,是要遵行天父的旨意。你要进上帝的国,你就要为义受逼迫,因为上帝国度里面的人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如果不能在世界被接纳,不要忘记,天上已经为我们预备了地方,我们可以作一个配得那世界的人,我们是上帝在地上的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