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四年在印度尼西亚的洒水,开始了我个人第一次的神学讲座,到现在在那个城市里,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六届的神学讲座了;在雅加达已经有十九届,在台湾今年是第十五届。我们这一次讲座的题目是「神权、人权与政权」神权、人权与政权的次序在这个题目里面,你看见我是把「神权」放在最前面。虽然神是看不见的,而人的权柄和政治的权柄是看得见的。我们却要把神权放在最高最高的位置,放在最先最先的地方,因为从基督教的信仰来看:「神权」是一切权柄的源头;「神权」也是人权的保障;「神权」是人的权柄和人的尊严之所以必须被承认、被肯定的原因 -- 因为他是创造者,感谢上帝!
我相信人权的问题,在二十一世纪将成为全人类最重要的几个最大的课题之一。不但如此,我相信人权的重要性,在二十一世纪的政治、科学、文化......以及其他所有的范围里面,要站在一个很特殊的、超越二十世纪以前所有的时代的地位。人权的重要性,很可能将要超过所有的「国家主权」的重要性。为什么我这么说呢?因为当每一个人看见了人类的共同基础的时候,每一个人看见了人原有的内在本质 -- 人的威严、人的荣耀、人的尊贵之所在 -- 的时候,这个大公性的看见就变成超越了所谓的「民族主义」、「国家主权」......等等这些狭窄性的想法。
在这个全球化(globalization)的时代中间,我们看见:「普世共识」要超越血统、肤色、民族、政府所拥有的那些地区性的主权。当人们渐渐转向这个共识的时候,二十一世纪的政治哲学、二十一世纪对人的看法,将要和过去几千年完完全全的不同。我相信这个转变,在二十世纪是一个预备的时期;到了二十一世纪,就要变成一个大大被发挥而且产生新果效的时期。
自从一九四八年,联合国颁布「人权宣言」以后,这个题目已经成为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政府不可忽略、不可轻视的一个题目。到了一九六六年,「国际人权公约」被提出来的时候,就对许多国家在改善人类基本生活的方面,产生了不能阻止的、普遍性的一个影响。到了一九七五年,在赫尔辛基(Helsinki )所召开的欧洲安全会议上所提到的「人权」已经成为一个很突出的重点。而在这件事情上,我相信有一位身为基督徒的美国总统吉米·卡特(Jimmy Carter)曾经有相当大的贡献。卡特并不是一个很有魄力、很有威严的总统。许多人只从这方面看出他不够伟大的地方;但是,以后人类一定要纪念他在另外一方面对全人类带来更大的影响,也就是他对人权的贡献。
卡特在欧洲安全会议中所强调的,成为以后整个人类不得不注意的重大事件,那就是:「人权不是内政问题,人权是全人类的问题」。所以,你不能因为你有内政上的主权,你就随便对待你国中的百姓,因为人权是全世界人类共同面对的问题。这一个观念上的改变和共识,推动了全人类越来越重视人权问题。当全人类对「人权」和「人的尊严」加以注重的时候,基督徒不要忘记:这个重要的观念乃是从我们的圣经中找到真正的根基,找到真正智慧的源头;也只有在神的道里面,才能够得到最根本的、解决问题的动力。
当基督教界忘记自己的本质、忘记自己的责任的时候,我们可能要眼巴巴地看着那些非基督徒,正利用从圣经得到的智慧,再用他们的方法论做为武器,来发挥他们对人类的贡献;而我们自己,竟然得跟在别人的后头走,不知道他们所有最宝贵的东西,原来都是神所赐给我们的。所以我要再一次提醒基督徒:要好好地对待神所启示给我们的话语;要好好地响应神在他所启示的话语中间,所要我们尽的责任,所给予我们的呼吁,无论是应许,是命令,或是对我们的计划......等等。这样,当基督徒回到神的道里面仔细思想的时候,你就发现:所有有关人类一切的难题,有关人类所能面对的各样的挑战,在圣经里面都早已经有了答案。
马克思从圣经得到了一些智慧,加上他自己的方法论,发挥了他的辩证法。我看见许多非基督教甚至是反基督教的人,从圣经中找到了一些重要的词句以及对里面隐藏的真理的了解,然后,继续去发挥他们反基督教的理论。基督徒自己呢?却常常蒙昧无知;不知我们所信的道里面所隐藏的宝贝,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等长阔高深的含义,这是很可惜的!
刚才赵天恩牧师提到了「文化使命」,这是福音派的教会常常忽略、或者无知,甚至故意不要知道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好好思考、研究的话,你会在历史的轨迹中间,发现加尔文主义所到的地方,都刺激了、产生了、萌生了全世界的民主运动。这种「归正宗神学」(或说「改革宗神学」)从加尔文主义开始就刺激了人对人性尊严的了解;这是对「人到底是什么?」、「人应当有怎么样的权利?」的一个很大的挑战以及对世界的进军。所以,让许多执政掌权的人不能随意对待百姓,不能随意践踏人的自由和人的权柄。这就是在改教时期中间,超越了天主教传统对人的了解,从神的启示中领受智慧所产生出来的伟大结果。所以我们应当在神的道里面,严肃地、审慎地、很谨慎地去查出神要我们明白的真理是什么。如果我们在传福音的过程中间,忽略了文化使命,那我们就只能很肤浅地、很概括性地提到「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当作一种号召,使人加入教会等候上天堂,而不能给他们一个武器,使他们知道怎么样在这个世界面对现实 -- 政治的、文化的、社会的、哲学的、思潮的、还有其它各样构成人类社会生活的力量,去加以响应、加以挑战。所以基督徒更应当在文化使命上站在人类的前头,在整个人类文化向前推进的行列中,我们应该产生在最前线带领的作用。
在「五四运动」之前二十多年,有一群基督教领袖 -- 一那些伟大的宣教士,已经看出中国未来要走白话文路线,古代那种文言文已经不符合中国社会在沟通上的需要。所以早在清朝末年,他们就用白话文翻译圣经。因此并不是胡适之,也不是当时文化界的前辈们,先把中国带到白话文的潮流中间,而是基督教有识之士先做了这个工作。基督教「广学会」这一类的团体对文化使命有清楚的认识,这样就弥补了内地会所没有做的工作。内地会在中国各地极力传扬福音,但是因为她在文化使命上有所缺乏,就需要由广学会把西方最重要的知识、最重要的思潮、最重要且合乎真理的学问,一本一本地翻译到中国来,对中国产生巨大的贡献。这样,我们看见双管齐下 -- 有福音使命也有文化使命。那时的教会对整个民主思想的建立、社会的改造、新思潮和新方向的引导......等等方面都曾经有过很大的贡献、很大的作用。但是我们看见:在那些比较属于反智派的属灵领袖的引导之下,就一方面对许多基督徒产生了无意识的麻醉作用,另外一方面却使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在现世享受了天国的福乐,而忽略了在今天的世界中那作光作盐的责任。所以今天教会就分成两派:一派基督徒只注重社会责任、环保运动、政治抗争,却完全离开了福音。另外一派呢?就是只注意灵性追求、在福音里的认识、神学教育......等等,结果完全忘记了我们活在世界中应当做些什么。这两方面如果没有好好地配合,如果没有用神的道去引导,使我们可以在正轨中尽量发挥双方面的责任的话,我们很难说自己是好的基督徒。
基督徒不是裹足不前、闭门造车,或是只会躲在象牙塔里面预享天堂之乐的自私主义者。基督徒应当是站在前线,在各样最困难的环境中间,声嘶力竭地把神的旨意向世界讲明,使社会因为神的道得到改革,使人性因为神的道得着苏醒,使整个国家因为神的道而得着复兴的这种不顾自己的安乐,把上帝的光照在黑暗中间的利他主义者。
基督徒如果要「利他」,就应当先要「舍己」。基督徒要舍己,他就要先明白怎样跟随主,怎样在主里面看到福音的价值。所以在内,要奠定对福音和对真理的认识,奠定教义的根基;在外,要组成一个思想架构,担起我们在两个国度中间的双重责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既是天国的国民,又是地上的国民,我们有天国国民的权利和责任,照样,我们在台湾这个地方,在我们地上的国里面,我们也有我们的权利和责任。这样在两个不同的国度中间都尽责任,那你就是属天的子民在地上作世界的光,作神的儿女。
你属天国的吗?是!那你只在天国发光吗?不是!你也要在地上发光,你是世上的盐,你是世上的光。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天国所带来的生命价值和盼望表明出来;我们就可以成为能向世界发光,能造就人,能改变世界,使他们看见我们,认识我们的神的这种见证人。这样,基督教就在这个世界中发挥作用。请问你的教会对世界的贡献是什么?你作基督徒,世界从你听到了什么真理?我们的团契除了在教会里面火火热热,到外面怎样呢?有很多人,只在教会里发光,除此以外就没有光。所以你光我、我光你,在教会里面光来光去,到世界就都「光」了!我们一到世界就没有人要听我们讲一句话,许多长老、执事在教会里面大声得不得了,在世上却没有人要听他讲一句话!我们的影响力是不是只在教会里面建立一个小王国,然后使用权柄?别忘了,耶稣基督说:「你们是世界的光」。
如果「人权」在二十一世纪将成为整个人类最重要的共同课题,如果「人权」可能超越国界、超越民族的狭窄范畴,成为一个全世界共同关注的事情的话,那就盼望所有的基督徒,能够从根柢里面、从源头里面,找到在那「世界人权宣言」中所隐藏的基督教的影响是什么,再从神的话里面找到「已经被发挥的」和「还没有被发挥的」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是什么,再加上你从神的话所产生的知识,就能够对这个世界产生更强的推动力。这样,我们就可以更成全神的旨意了。
当我们活在神的国度,又活在世界的国度里面时,我们可以思想:神的权柄和世界的权柄产生冲突的时候,我们应当如何?我们在神的国度里面,我们却不是神。我们在人的国度里面,我们却代表神。我们在人的国度里面,基本上要顺服政权,而在神的国度里面,我们一定要顺服神的权柄。这样,神的主权是大于人的政权,而我们这有基本人权的人,面对这两个权柄在我身上产生冲突的时候,我应当怎样顺服呢?圣经里面早就把这些重要的真理启示出来了,这也是那些伟大的圣徒曾经面对的问题。
当尼布甲尼撒要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跪在那金像的面前敬拜的时候,这是神权、人权、政权的冲突,这是让圣徒很难面对的问题。当摩西蒙差遣去对法老王说:「让我的百姓出去,好在旷野敬拜事奉耶和华。」的时候,法老一定不准他们出去!然后,神就降灾祸给法老和埃及了。这是神权、人权、政权冲突的时候。我们讲这些到底和圣经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别的牧师很少讲这些,唐牧师是不是标新立异?不是的!这是教会常常会忽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神在他的话语里面,曾经启发过我们的。
当我一提醒你但以理,一提醒你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一提醒你关于摩西和法老的时候,你马上就觉悟了!「是的,这是神权、人权、政权之间一个很重要的课题,这是从前的圣徒曾经面对的问题。」
当保罗劝哥林多教会的情徒说:如果你们之间有诉讼的事情,有争论的事情,你们不可向外邦人的法官求审;你们为什么要交给外邦人去处理你们中间诉讼的事情呢?岂不知圣徒有一天要审判天使吗?(参:林前六:1-8)但是,讲这句话的保罗,却在别的地方说:「我要上诉于该撤。」(徒廿五:11)。这是不是表示保罗能讲不能行呢?他是不是劝别人不要做,自己却偷偷去做呢?保罗是不是精神分裂,人格有问题的一个使徒呢?不是的!他要上诉该撒,所处理的是他与控告他的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圣徒与圣徒之间的关系。这样,你就看见神权、人权、政权之间的问题在圣经里面常常出现。
当耶稣基督说:「把上帝的物归给上帝,把该撒的物归给该撒。」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作人要尽人在人国度中间的责任,作神的子女要尽神的儿女在神的国度中间当尽的责任。神权、人权、政权的事情,在全本圣经中间继续不断被启示出来,我们把这些智慧好好吸收、归纳、结论之后,我们应当作一个怎样的基督徒呢?
美国有一位名叫寇尔森(Chuck Colson)的人,他曾经帮助尼克松总统(Richard M Nixon 1913-1994)在竞选时做了一些不法的事(水门案),以后他就因为这个事件被判刑,关在监牢里。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思想:「到底基督徒在政治界,应当怎样作一个有见证的人?」、「到底我的错误在哪里?」、「到底圣经的原则是什么?」他是后知后觉,进到监牢才想基督徒应当怎么样做。如果你有可能作基督徒总统,你就要先知才作,不要等作完了才知道到底基督徒应当怎么当总统;我相信李登辉等自己作完了总统可能会懊悔自己曾经有过十二年以基督徒的身份在总统府,但是有许多的事情,却没有照圣经的原则去做。可是,等他懊悔的时候,机会已经过去了!
我相信美国有许多的总统,以基督徒的身份,用圣经作为他宣誓的基础进了白宫。等他离开白宫的时候才发现:他有许多的机会可以照着圣经的原则去做,可是却没有那样做,而机会也已经过去了!寇尔森后来了写了一本书叫做《The Kingdoms in Conflict ,两个国度在冲突中》。巴刻(J I Packer)给这本书做了介绍,里面有一些发人深省的话语,你们可以去读。
现在我们就要继续传讲关于神权、人权和政权的这个大的题目。上帝创造万物之后最后才造人,所以按照次序来说:人是最后出现的;人的年龄、人的存在是比任何其它的活物的存在更幼稚、更晚辈的。任何一个动物都比我们更先存;蟑螂、蚂蚁这些你所看不起的所有动物,又如狗、猫、牛、马等等都比人更早出现,比人更先存在。为什么上帝造了万有之后才造人呢?是不是说人是最后出现所以最不重要呢?圣经对次序的摆列和意义价值的衡量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是不是最后出现的是最不重要的呢?或者最后出现的是最重要的呢?圣经的这种次序摆列和价值观之间的关系,有两种不同的方向。有一些是在前面的最重要,在后面的最不重要;有一些是在前面的最不重要,在后面的最重要。你说:「什么例子是摆在前面的最重要,摆在后面的最不重要呢?」例如论到职份的问题,保罗说:「神所赐的有使徒,有先知,有传福音的,有牧师和教师。」(弗四:11)。在这里,保罗就很清楚地说最重要的:第一是使徒,第二是先知;他们借着新约的启示,使我们了解旧约的预备;透过对旧约的明白,作为钥匙去明白新约的奥秘。以后是传福音的,再以后才是牧师和教师。「传福音的」在牧师的前面,因为要先把羊生下来,才有牧养的工作。
论到恩赐,保罗说:「神在教会所设立的:第一是使徒,第二是先知,第三是教师,其次是行异能的,再次是得恩赐医病的,帮助人的,治理事的,说方言的。」(林前十二:28)最先是什么?是使徒和先知;然后是什么?是行异能和医病;最后是什么?是治理事的和讲方言的。使徒和先知又被排在最前面,为什么呢?因为教会是建立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面,使徒、先知的教训最重要,我盼望明年我们会提到「教会论」,以便彻底地把教会大扫除、清理一番,免得让不懂教会的人把教会弄得乌烟瘴气。所以,我们必须重新建立一个对神家的正确认识。
论到「恩赐」和「职份」的次序,我们很清楚地看见,排在前面的最重要,排在后面的最不重要。但是,「创造」的次序刚好相反:人是最后被造的,人却是最重要的。你说:「怎么看呢?」因为神造了万有才造人,在歌罗西书第一章就告诉我们这个意义和价值的衡量:万有是为人造的,而人是为神造的(参西一:16-17)。这样,神就是先预备了人所需要的一切,然后才让人出来享受这已经预备好的一切。神先为人预备了其余一切被造之物,然后再创造人,使人可以作万物的主人。所有被造之物,要被带到亚当的面前,让他起名。所有的被造之物是为亚当而造的,所以亚当的出现是在最后。这样,在创造的次序中间,人最后被造,就表示人高过万物。此外,我们看见在神启示中间的价值观:「你叫他比天使(或作:神)微小一点,并赐他荣耀尊贵为冠冕。你派他管理你手所造的,使万物,就是一切的牛羊、田野的兽、空中的鸟、海里的鱼,凡经行海道的,都服在他的脚下。」(诗八:5-8)。这里很清楚告诉我们:人比万物更高,人可以管理万物。「管理」这个词,早就在圣经里面出现了。人类是到二十世纪才开始注重「管理学」;而圣经早就把管理学的缘由,管理的位份,在创世记第一章就定下来了。人有管理权,「人权」在所有生物之上;包括天上的鸟、地上的兽、海里的鱼。
万物被造的时候,神六次说所造的都是「好的」。直到人被造完了以后,上帝才说:「甚好!」,不单单是「好」而已。这样,「好」与「甚好」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你说:「份量高一点,所以有份量的不同!」我告诉你:不只是份量高一点而己,乃是有一个本质的差异,而这个本质的差异就成为「人权」的基础。
神所创造的万有,有的有生命,有的没生命;物质没有生命,生物有生命;生物中间有的是不能行动的,像植物。有的是能行动,又有思想、感情和意志的,像动物。神看这些被造有生命的活物都是「好的」,等到都造齐之后,神就特别按照他自己的形像造人,就是按照他自己的形像造男造女(创一:27)。
德国神学家莫特曼(Jurgen Moltmann〉特别提到:「当你看神的形像的时候,你要从男女之间的相交去看神的形像,而不是从个别的存在去看神的形像。」这句话我们应当好好地思想。我个人的看法是:人有神的形像;男人有神的形像,女人也有神的形像。所以,男女在神的面前有基本的、相同的本质,没有高低的,只有次序的不同,没有等级的不同。正像圣父、圣子、圣灵,有次序不同,没有等级的不同。你不能说:圣父比圣子更高;你也不能说:圣子比圣灵更高;你不能说:圣子、圣灵比圣父更低;你也不能说:圣灵比圣子更低。他们等级相同 -- 是同样荣耀、同样尊贵、同样永恒、同样不朽的。但是,只有圣父差遣圣子,只有圣父和圣子差遣圣灵,从来没有圣灵差遣圣父,或者圣子差遣圣父的。等级相同,位份相同,荣耀相同,但是次序不同。这样,当上帝按照自己的形像造男造女的时候,男人有神的形像,女人也有神的形像。但是,按次序而论,先造男,后造女。我不知道美国人的「Ladies First(女士优先)」从哪里开始的?可能是说:「夏娃先吃的!」所以,到今天我为了表示遵守圣经的原则,每一次吃东西,我就让女的先吃,因为圣经说:女的先吃,然后亚当才吃!但是,做苦工,你们男的就该先勇敢出来做,等到吃饭就让她先吃。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她煮得半死,一定让她先吃,男人不煮饭又要先吃,不好意思!
好,我们继续讲下去!人本质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比其它万有更好的呢?人的好并不是指程度上的不同。从程度上来说:我们的眼睛不如老鹰,我们的爪不如熊,我们的体力不如狮子、老虎,我们的耳朵不如老鼠,我们的嗅觉不如猫也不如狗,我们的身体的功能在许多方面根本比不上动物。当地震将要来临时,有些动物早就逃跑了,许多人却还在跳舞。它们就从地层里面的温度、气压......什么的,马上感觉不对劲了,在大难临头之前,因着它里面有一种特别的本性、本能,知道应该快快逃跑,而它们也懂得怎么样逃跑,但人却不懂,许多人直到被埋在瓦砾堆中,他们都还没有觉悟!
猫头鹰在夜间用的那种闪光灯,是人的眼睛不能相比的。蝙幅的那个雷达,是比现在最先进的雷达还更先进的;它可以一直飞不碰到任何一个小小的东西,因为里面雷达的回应准确到一个地步,是人莫明其妙的。苍蝇从高空飞下来,马上停在那里,当你要抓它,它又马上飞走了,这是连美国最先进的飞机都没有办法相比的。你看最先进的飞机,要「轰......轰......」费好大的劲才可以起飞,苍蝇呢?「咻!」马上就飞走了,那种敏感度,那种速度,是没有人可以比的!无论你是爱因斯坦,你是奥朋哈玛,你是海森堡,无论你是多伟大的科学家,你都比不上神所创造的许多生物的那些本能的活跃、敏感与智慧,因为神已经把这些放在它里面了。
从许多的本能来说:我们甚至不能比动物。但是,人有一些的东西是一切动物所没有的,所以这就构成「人权尊严」的所在了。
我有时候想:康德(Immanuel Kant,1724-1804)、黑格尔(George Wihelm Friedrich Hegel )、霍布斯(Thomas Hobbes,1588-1679)、洛克(John Locke,1623-1704)、培根(Lord Francis Bacon,1561-1626)这些大哲学家,为什么不大愿意承认他们是基督徒?为什么他们想尽可能摆脱传统基督教里面的捆绑,以为这样就可以比别人更先进一点,就更加有知识一点。康德说:「人的本质,就是那构成人尊严的本质,是绝对不可以被怀疑的。」但是,很可惜这些人就没有告诉我们:这个本质是什么?这个本质是从哪里来的?
当我们讲「人权」的时候,我们知道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里面有人的本质,而这个人的本质,就是使他成为人的那个内在的东西,那个Quality ,你不能怀疑。你可以怀疑他的健康,你可以怀疑他的智力,你可以怀疑他许多许多生理上的能力,但是你不可怀疑他是一个人,他的里面有人的本质。当一个人变成白痴的时候,你可能轻看他,因为他什么都不懂,但是你不能侮辱他,因为他还是人。这个所谓「人的本质」就是构成人性尊严那个最基本、最基本的因素,它到底是什么?如果我们研究人权,却没有注意到人权最基本的因素,人性尊严之根源,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作一个能够真正了解人权、公正探讨人权的研究者。
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人里面有人的本质,而这个本质根据康德的看法:是绝对不可以去怀疑的。正像理性主义哲学大师笛卡儿(Descartes,1596-1650)所说的:「我可以怀疑很多的东西,但是我绝对不可以怀疑我现在正在怀疑。」我「能怀疑」的这个本质,就是我思想功能的一个记号;我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我能够用怀疑来证明我是存在。其实「我思故我在」这一句话并不是笛卡儿原创的,这一句话只不过是他把奥古斯丁哲学里面的精髓,改头换面另外讲出来的;奥古斯丁认为:「因为神存在,所以我能思想。」(Because God exists,so I think。),而在我整个思想、中间,不能逃脱「我要思想神」的这件事实。「因为我思想,所以我存在。」这是在哲学里面一个很大很大的退后,这是把以神为本的对人的认识,转移堕落成为以人为本的对人的认识;误以为「我怀疑」的本身就可以证明「我存在」,因为我思想的这个东西是我不能怀疑的。但用圣经的原则来看:人之所以是人,你不能从它的本质里面做任何的怀疑,因为他里面的确有人的本质。
你们知道过去中国有一部很有名的影集叫做「河殇」,「河殇」有六个作者,其中有一位谢选骏先生,在信主之后很用心研读圣经,成为一个很深入思考基督教信仰的人。赵天恩牧师有一天带他到我们华盛顿的归正学院去。他就在我的课堂里面问一个问题:「唐牧师,最笨最笨的人,和一只很聪明很聪明的猴子相比,哪一个聪明?」最笨最笨的人,什么都不懂,连一切最简单的行动都要别人去帮助他,他虽然有人形,没有人的理性和智能,没有人的正常功能。而聪明的猴子,聪明到一个地步,哇!跳来跳去,比白痴灵活百倍。那么,「照唐牧师你看,从他们之间的差别,岂不是表示最聪明的猴已经超越了最笨的人,这样表示进化论是可能的吗?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呢?」我心里祷告说:「主啊,求你给我智慧,使我所答的能荣耀你,造就人。」我就回答:「这个最笨的人,结婚之后所生的孩子还有可能会读大学;但是这只最聪明的猴子所生的猴子连幼稚园都不可能能毕业。」对不对?「唉呀!」他后来对我说:「你答得太好了,你把很重要的一点提出来,人里面有人的本质,是猴子没有的!」
人之所以是人,人之所以要被尊重,人之所以无论他多穷、多笨、多白痴、多呆,他是人;你还要尊重他是人,这个人权不可侵犯、这个人权不可践踏、这个人权不可忽略,为什么呢?因为他有人的本质,那么请问「人的本质」是哪里来的?进化论给你答案了吗?没有!所以史宾塞(Herbert Spencer,1820-1903)、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1825-95)他们都诚实地说:「理性、良知不是进化过程所能产生出来的东西。」所以,他们已经在无形之中承认:「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有理性。」这是在重复两千三百五十年前,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已经说的:「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人里头有良知。」而这又是照抄两千三百多年以前中国孟子的思想。所以东方就从「德性的良知」作为人最基本的本质。西方则是从人有「理性功能」,可以研究万有的这个本能的本性,去看人的本质。但是人的本质就是这样了吗?人就是因为有理性所以与万物不同吗?人是因为有良知功用所以与万物不同吗?
孟子在中国哲学界里面,有两个很特别的贡献是其他哲学家没有办法与他相比的。第一、就是对「人性内在良知功能」的了解;第二、就是对「人性的尊严超过政治的权柄」的了解。所以有人说:「孟子是全中国最懂得民主的一个哲学家。」但是,我不能完全接受这句话,因为孟子的这种思想虽很特别,却没有形成他对民主的认识,以及对民主运动产生应有的果效。我把这两点要讲清楚:第一样,孟子所讲的「辞让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孟子〉公孙丑上,第六章)这是把人里面「良知功用」的四方面表达出来了。人里面,有个「恻隐之心」 ,你有同情心,你能和别人的感情起共鸣,你能够怜悯别人,悲天悯人,这个东西不是动物所有的。
我亲眼看过一只鸡被杀,另外一只鸡等在旁边,一直要吃它朋友的肠子。我想它大概不知道那是它朋友的肠子,只知道自己肚子饿,我就把一只鸡脚丢给它,吓它一下,结果它快快地把鸡脚咬了就跑掉了,连那是它朋友的脚被人砍断,它也不知道!所以,鸡不能谈「鸡权」,人才能谈「人权」。因为,鸡里面对鸡的权柄受损伤的那种觉悟是没有的!那是它朋友的脚被人砍断,它却对这么可怜的一件事情没有「恻隐之心」。孟子说「人有!」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人有「恻隐之心」。因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你能对别人产生同情,产生感情的共鸣。人痛苦,你会跟着痛苦;人哭,你会跟着哭;人喜欢,你会跟着喜欢。如果人喜欢,你哭,那你这个人就有毛病了!人得奖,你嫉妒,你的同情心便已经受玷污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辞让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只要你是人,就有这些,至少这些是人的基本内涵,是人的本质。
第二样,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全中国历史中,只有孟子这样讲 -- 人民是最宝贵的,国家的国土、疆界是次要的,君王是最不重要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三句话会传到二十世纪?所有的帝王,为什么不删掉这句话?我相信帝王看到这三句话,良心深处不得不说:「本来就是这样的!」所以,「恻隐之心」一发动了,他们便不敢删掉它。有人认为:孟子最懂得人权,孟子最懂得尊重百姓,只可惜他的思想并没有激发任何的民主运动。
人之所以是人,康德说这是因为「人里面有一种本质是你不可质疑的」,而这个本质,就使人能够成为人,使人性的尊严成为我们一定要承认的事情。当一个黑人受不应当受的制裁时,整个纽约就有许多的人会替他申冤;当一个奴隶被人轻看、被人侮辱的时候,除了奴隶,也有一些贵族会替他流泪;当一个残障的人走在路上,来不及逃避冲来的车而被撞死的时候,许多人会为他申冤。这些事情,会发生在动物的身上吗?贵族的狗被撞到了,你可以找律师去控告撞你的狗的那个人,但其它的狗无动于衷!
你说:「有人为动物来生气、为动物来申冤吗?」有!就在前天,有人发现一群候鸟,飞到最漂亮的湖边,在那里休息,等到天气变化,再飞回去,那一个湖,就变成全世界唯一的那种鸟的天堂了。现在发现事情糟了!几千、几万只鸟在飞、飞、飞过几千公里到那边停下来喝水的时候,就一只一只地死掉了。因为那个湖已经受到一些重金属的污染,已经被毒化了,所以整个湖就变成毒湖,使那些鸟就一只一只地死了!这件事情若没有快快挽救,不久这些鸟就会完全绝迹于世界上,所以环境保护的人就着急的不得了!我问你:鸟死你为它着急,这表示「人权」和「鸟权」一样吗?当人为鸟即将灭种而焦急的时候,所思想的是「鸟权」,或者所思想的是「环境对人类的影响?」当人为整个树林被砍伐,以致产生了气温的变化、产生了沙漠的扩散、产生了环境的败坏而提出抗议的时候,他的心是在想这些植物、这些环境的美丽吗?或者是想人所受到的破坏呢?
莫特曼提到:「讲人权,就要思想到地球权、环保权。」你一面思想「人权」,你就一面思想到与人有关的大自然也应当享有的权柄,但其终极还是为人想的,因为万有是为人造的,而人是为神造的。
上帝创造人的时候,把他的形像、样式放在亚当、夏娃的里面。所以,男人有神的形像、女人也有神的形像。在我们里面,有一些的东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们里面的东西是构成人的本质,是不可怀疑、不可随便轻忽、不可随便践踏、不可侵犯的。这个人性尊严里面的本质,也就是神的「形像」和「样式」 。这是许多世界上专讲「人权」的人没有办法看出来的,因为只有圣经能告诉我们答案。
那些懂得圣经的人,就根据圣经发挥他们对人权的看法,就在人权的理论上产生贡献。而世界有许多人不懂圣经,他们讲「人权」,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人」,所以讲「人权」;所以,他讲的「人权」就是「我权」 ,你不要侵犯「我权」!但是当别人遭遇同样侵犯的时候,他管都不管,因为「我」不是「他」,「他」不是「我」。所以,当你谈「人权」的时候,不能单单谈你自己,要把整个人类的安危,放在你个人思想中间那个无私的境界里面,要把整个人类前面的道路、全人类的前途应当有的保障,当作是你人生奋斗和生命追求的目标的一部份。这样,我们思想「人权」也就是思想:「整个人类要怎样生活?」、「整个人类要怎样存在?」、「整个人类要怎样走向未来?」
人权在乎人的本质,而没有一个哲学家,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人的本质是什么?」他们只从现象去查考:查到人有「理性」、查到人有「良知」;而进化论的学者自己承认:「理性」与「良知」不可能是进化的过程产生出来的东西,所以,他们至终仍没有告诉你:人的本质到底是从哪里产生出来的?人的本质的基础是什么?人的尊严的源头在哪里?这些答案只能在圣经里面找到。圣经创世记第一章说:「上帝照他的形像、样式造人。」可见「神的形像」就是人的本质。你若不回到圣经,你所有问题就没有办法解决!如果你认为你已经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你乃是乱解决,许多问题你并没有清楚地、正确地、真正透彻地明白里面的来龙去脉、因果关系。感谢上帝!因为我们有神的形像、我们有神的样式,所以我们有人权。
上帝说:「我派你管理......」所以「管」这个权柄就出来了!这是圣经第一次提到「管」的事情。「你喜欢被人家管吗?」「不喜欢!」 「喜欢管人吗?」 「喜欢!」你被人家管的时候,恨死了!人家吩咐你、责备你、提醒你的时候,你心中会暗骂:「啰唆!」但是,轮到你自己作妈妈的时候,更啰唆!上个礼拜,我在印度尼西亚听见一个人跟他住在很远的妈妈通电话,不是他打过去,是他妈妈打过来:「既然你搬到这个城市,你要这样啊、你要那样啊!」他用很不耐烦的声音和表情说:「知道了啦!妈妈。」等到他打完的时候,我说:「妈妈对你说什么?」「还有什么,每天讲的都一样。她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她以为如果她不讲,全世界就要毁灭了,讨厌!」人不喜欢被人家管,但是,他的妈妈我认识,二十年前她也讲过那样的话。因为我认识他妈妈很久了,她二十年前也讲:「我妈妈很啰唆!」现在轮到她的孩子说她啰唆!
圣经里面第一次出现的「管」是管什么?「他要派人管理天上的鸟、地上的默、海里的鱼。」这是什么意思呢?管比你低的层次。你能不能管与你同样的层次呢?你能不能管比你高的层次呢?很难!所以你要记得:「向下的管理权是合法的、是神安排的:平等之间的管理权是犯罪以后才产生的。」你注意!很重要的关键现在出现了:神管理人、人管理物,这是正常的,因为神比人高、人比物高。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人是按照神的形像造的,其它的人也是按照神的形像造的,所以,「人管理人」这一件事情就产生麻烦了。那么你说:「人难道没有高低之分?」有!当你的儿女被生在你家的时候,在他还没有成年之前,你要管教他、你要管理他。圣经说:「你要管教你的儿女。」因为这是上对下的管教,下对上的顺从。人对父亲的顺从,就是变成人类对神顺从的一个副本。人类应当顺从天父,所以儿女应当顺从父母,妻子应当顺从丈夫。
在孔子的哲学里面:「忠恕」两个字是一切伦常之间的最重要的关键。上对下要「恕」,下对上要「忠」。所以「夫子之道,忠恕而已」(《论语〉里仁第四)。君臣、父子、夫妻、昆仲、朋友 -- 君对臣恕、臣对君忠,夫对妻智、、妻对夫忠、。儒家所有的伦常关系都以「忠恕之道」作为彼此间互动的法则,而基督教的思想是「爱顺之道」,所以,子对父顺、父对子爱,妻对夫顺、夫对妻爱,人对神顺、神对人爱。可见圣经所提到的「关系」超过儒家讲的伦常。
请你注意听下面的话:既然人与人之间在地位上是平等的,怎么可以说「你可以管我、我可以管你」呢?所以,困难就产生出来了。任何一个人想要管别人,一定会让别人产生一些反抗的情绪,或者产生冲突,以后呢,别人才不得不在某种状况之下勉强顺服。你今天听你老板的话,为什么?因为你要他的钱,对不对?老实讲,对不对?谁甘愿一天到晚被人家讲:你要这样,你要那样做......?!「认了!反正不这样,就没有钱!」你今天要被人家管,为什么?因为,在某一种制度之下,没有办法!你要读这个学校,你就要签「我要顺从校规」然后呢?学校怎么管你,宿舍的舍监怎么管你,你没有办法反抗!因为你要得到某一种利益。
所以「人管人」是麻烦的,被管的人,越被管越发现自己是「人」。所以人一管你,你就为「人权」开始争战了。因为人应当是自主的;人有人的形像、样式,人不在人之下,人和人是平等的,所以人管人是很麻烦的。「企业管理」这些新的课题,就是要教导你怎么样能够有「御人之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超越的、特殊的一种心理状态,你怎么管他呢?许多时候,作老板的以为下面的人都这么听他的话,以为自己很伟大!你试试看两个月不发薪水,他们还会听你吗?没有这回事!所以上帝说:「你管什么?你管天上的鸟、地上的兽、海里的鱼,好,到此为止!」从来没有提「人管人」的事情。
原先的创造没有「人管人」的事情,你知道第二次「管」这个字出现的时候,不是「管理」,而是变成「管辖」 。第二个「管」在在哪里?在亚当、夏娃犯罪以后。上帝对夏娃说:「你要恋慕你丈夫,你的丈夫要管辖你。」(创三:16),这是犯罪以后才产生的。在这里我们看见犯罪之后产生出来一些不合理的管理,这个超越人的权柄的管理,叫做「管辖」。
为什么丈夫管辖太太,而太太恋慕丈夫呢?这里一个是「权柄」的问题,一个是「感情」的问题。男女之别常常就显现在「男人重权柄、女人重感情」。所以,男人说:「不必多讲,就是这样!」但是,女人说:「不要这样嘛!我们不是这样吗?你不记得从前吗?」好,一个用权柄,一个用感情,对不对呢?这就是上帝对亚当、夏娃讲的那一句话里面延伸出来的......「你必恋慕你的丈夫」。妻子对丈夫的爱,常常是比丈夫对妻子的爱更忠的。我不是说:一切的女人是这样,我是说:常常是、大多数是。女子一嫁给丈夫,她就不再看东看西,多数就忠于一个丈夫了,但是许多作丈夫的人,娶了太太以后,眼睛还溜来溜去。从男人的「权柄欲」和女子的「被爱欲」可以很清楚地看出男女不同的地方。当一个男人被顺服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有足够的的安全感 -- 「因为我可以管你、你要听我的话,如果你不听的话,我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所以凡是没有「管理权」的男人,就跑到别的地方去找比较顺服他的女人才甘心!而凡是不被爱的女人,内心都不满足,所以,她恋慕、她渴望她的丈夫爱她,而她的丈夫就凭着自己是男人,他就抓住女子的弱点,他就用「管辖」来显明自己的「领袖欲」。
这样呢,「管辖」同「管理」就不一样了。神原先给人的权柄是:要你管理天上的鸟、地上的兽、海里的鱼,直到今天这件事还是实在被实行的,为什么?只有人把动物、把老虎、把狮子抓来放在动物园里,从来没有动物把人抓去放在「人园」里,对不对?因为人那个管理万物的权柄还在手中,而犯罪之后,已经没有办法像过去那样地应付裕如。你不是说:「狮子来!老虎来!」因为你已经失去了那一个真正合法的、原有的统治和管理权。你现在只能用你的智慧来超过动物,来克服你的身体不如动物的那种在管理权上的缺失。但我知道:当一个人真正记得、真正觉悟到自己是「人」 ,他比动物更高,而且靠着神给他的力量,来胜过动物可能对他的威胁的时候,他还是有管理权的。我曾经亲耳听见当事人讲这样的经历:有一个传道人在中国大陆,大概一九三几年的时候,他到乡下去布道,拿着圣经、穿着长袍,走在乡下农田中间,转弯的时候,忽然间看到一只老虎在那边,那时候他马上觉悟到自己是「人」,虽然那时候老虎还不知道自己是「虎」。这个传道人说:「老虎啊!我奉主耶稣的名对你说:我要去传道,你给我走吧!」那只老虎就走了!我不是在这里讲一个传说,而是讲真正发生过的一件事情。
另外一个例子是发生在印度尼西亚的柏坎巴鲁(音译)这个城市里,那是一位很正直的,在乡间相当被尊重的人,他跟其它三个朋友骑脚踏车到橡胶园里面去,他在前面骑,因为他体格特别高大,其它三个就追不上而落在后面。他在前面骑、骑、骑,忽然间看见有一只老虎就站在路口,他那个时候没有武器,想想没有别的办法,他就竭尽全力大喊一声:「嘿!」老虎就被吓跑了!他一面踩着脚踏车,一面想:「那是老虎喔!刚才那一只是老虎哦!」所以他就像被打昏了一样!走不到三十公尺,他就从脚踏车上跌下去,不省人事了!过了一会儿,他那几个不知情的同伴随后赶到,就慢慢地拍他的身体说:「别这样假睡吧!又不是龟兔赛跑?起来!起来!你为什么躺在路上呢?」他醒过来,渐渐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就结结巴巴地,浑身发抖地,对他们说:「老......老......老」「什么“老”?讲嘛!讲清楚!」「老......老......虎!」他说,他们三个人一听清楚是老虎,就四个人一同飞也似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人是有这种威力的,所以马戏团里面的驯兽师,深深地相信自己有办法制伏兽,因为神造人是可以管理天上的鸟、地上的兽、海里的鱼。那么,当你管理天上的鸟、地上的兽、海里的鱼的时候,表示有一种超越自然的力量在你里面。人权里面有一种超越自然规律,有一种比那些自然律控制下面的生物更高超的力量,特别是智慧的发挥和工具的运用、方法合计谋。所以,你可以把所有的动物,用人的智能,和你所能用的工具,把它们驯服在你脚下。多数的人不管这个,但是就有少数的人听懂,少数的人觉悟到那一方面,就把那一方面当作是自己的特权去管辖本来和自己原是平等的人;「人权的超越」、「人权的冒犯」、「人权的误用」、「人权 的僭越」就开始出来了。
圣经原来并没有讲「人管理人」的事情,那是等到犯罪之后,亚当要管辖他的妻子,男人要管辖女人。亚当是不是得到一种神给他的提醒才敢这么做呢?或是他在受了这一场的苦之后,才不得不这么做呢?我不明白,以后我见到他,一定会问个清楚!但是,亚当可能心里想:「就是因为你吃了又叫我吃,害我今天这么苦;我现在既然不能丢弃你、也没有办法不爱你,可是我又很气你,所以我就管辖你!」这个作妻子的,没想到历史竟然因为过去她曾经做过的一件事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所以她现在就不得不在亚当的管辖之下,过一种地上夫妻的生活。我相信:女人这几千年来已哀叹很久了!女权受到的捆绑、限制、压迫,这是我们基督徒应当求主给我们有同情的心去帮助、去解决的。许多女子在旧社会中间过的生活,是人权被践踏、是徒有人形而没有人权的生活。
圣经什么地方讲「上帝为人计划了政权」呢?没有!我们在圣经的原则中看到:「人管理人」的事情,是因为犯罪才有的。在第三、第四讲,我会谈罗马书第十三章所讲的「一切权柄从神来的」真正的意义是什么。真正的政权不应当在尼布甲尼撒的身上,真正的政权不应当是在法老的肩上,真正的政权不应当在毛泽东、蒋介石、李登辉的肩上。真正的政权是单数的 -- 「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他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赛九:6)真正的政权一定要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耶稣基督。所以呢,万主之主作王的时候,他要清算他们的罪;万主之主作主的时候,他要显出他们的亏欠;万王之王、万主之主有一天使所有的政权都归在他身上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才看见真正的公义终于显明出来了。所以我告诉你:政权原不是神永恒所定的旨意,政权是人犯罪以后才有的东西。那为什么在人犯罪以后有这些东西呢?我们在第二讲要更清楚、更深入地思想,我们今天就讲到这个地方。